仿佛沉睡了幾千年一樣,我再次睜開了眼。眼前是白茫茫的一片,好冷啊!周圍好像開了很多梅花啊!可惜我無力欣賞了。突然有溫熱的氣息撲在我的臉上,好像有人再探我的鼻息。然後又聽到有人說:“二爺,這小丫頭命可真大,全家著了土匪就她一人,在這冰天雪地裏活著。”聽他的聲音也不過十幾歲,我可是你姐姐,叫誰丫頭了,我在心裏嘀咕著。
“不要管她,趕緊走吧,這一帶,到了晚上狼比較多。”清清冷冷的如玉珠落玉盤好聽的聲音撞進我的耳朵裏。可是,可是,這話裏的意思怎麼這麼沒人性。他這是要見死不救麼,太沒人性了,他這麼做,他媽媽知道麼!最好不救我,否則我一定要報這個仇。可是這晚上還有狼,大丈夫能屈能伸。我使盡全身的力氣抓住了那個叫二爺的腿,死死地就是不放,慢慢的我又陷入了黑暗中。
在櫻花樹下那個白衣翩翩的少年又出現了,他柔柔地笑著,輕輕道:“快些醒來吧,你又要沉睡了嗎?快些醒來吧,聽雪!”唉?他怎麼知道我的名字,的確,我叫伊聽雪,是我爺爺起的,據說我出生時下雪了,很大的雪,壓斷了樹枝,他正在睡午覺,把他吵醒了。這麼浪漫的名字確是這樣的來曆,我忍不住滿頭黑線。他還在繼續叫著我的名字,他的聲音如此好聽,好聽的我不願醒來。可是我感覺到,如果我再不醒,我將再也醒不過來了。
我徐徐的睜開眼睛,入眼的是一個十六七歲的眉清目秀的少年,身穿綠色的長衫,梳著。嗯,長衫。嗯?長衫!我的第一反應便跟神話裏的易小川同學一樣,他們在拍電視劇。嗯,一定是這樣,我強自鎮定的想著。我奇怪的反應大概讓他覺得我腦子出了毛病。我細細的回憶著究竟是哪一個環節出錯了。我記得我在奈何橋邊聽到有人說我踏錯時空了。額,嗯,我踏錯時空了!嗯!我一下子從床上驚了起來。我看看周圍,香爐升起嫋嫋青煙,古色古香的木質家具,青蘿幔帳……一派古代的標簽映在上麵。我躺了大概大半個月,一邊養傷的同時我終於接受了我魂穿到這個破爛時空的事實,不就是做一回古人嘛,有啥大不了的。
我向每天照顧我的丫鬟打聽了一下,現在是大玥王朝昭和三年,國姓為鳳,現今已是第十代皇帝。額,大概因為我以前是理工科滴,我貌似沒聽過這麼個朝代啊。難道是戰國時期的小諸侯國,或者是五代十國中的一個……唉,請恕小女子曆史學的不好,容我回去補補再來可以嗎?不,最好不理了。更讓我我欲哭無淚的是,我的魂魄進了一個隻有十三四歲的小丫頭身體裏,長相還算可愛吧!可是讓我一個成年人再走一回青春什麼的,真是……唉!
讓我非常惱火的是,這麼長時間,這個家裏的主人都沒來看看我。丫丫個呸的,真是沒得同情心。於是這一天我終於有機會見到傳說中隻聞不見的這個家裏的爺了。我裹得像個企鵝似的,跟在一個婢子後麵來到了一處亭子。亭子裏坐著一個人,他高大挺拔的身軀,和著鬆鬆垮垮的袍子。墨玉般的三千青絲隻用了一根發帶環著,慵慵懶懶的,像一隻風華絕代的波斯貓。
他轉過身來,我驚呆了。這,這,這,這不是真人版的殺生丸少爺嗎?這難道是括思撲類?這鬼斧神工般雕刻出的臉,這如星般明亮深邃的眸子,這長長的我都自愧不如的睫毛……除了,不是白頭發,沒有妖紋,沒有額間的月亮,這不就是殺殿嗎?難道不是穿越,是拍真人版“犬夜叉”?我的手情不自禁的伸向他,口中喃喃道:“原來你真的在啊!”
他被我突如其來的出手一驚,然後略帶厭惡不動聲色的偏過了頭。我也一下子清醒過來,他輕輕咳了一聲以緩解尷尬的氣氛。我馬上開口道:“多謝公子相救,小的叫聽雪。公子大恩,自當湧泉相報。”
我暗暗想著怎麼稱呼自己呢?是小的還是奴婢呢,可我不是奴婢啊,稱呼“我”是不是不大好。那廂裏,他似笑似非笑的說:“哦?那你打算怎麼報答?”額,我被他問的噎住了。這孩子,不知道大恩不言謝麼,你爸媽怎麼教你的。唉!他難道要我以身相許。我心裏樂了,這活兒不錯,他生的又那般美。
正當我喜滋滋的做白日夢時,他又說話了:“你浪費了我這麼多藥材,想你碰上土匪,也沒什麼錢財還了。這樣吧,你在這兒當個丫頭,工錢抵夠了藥錢與各種花費就行。”好吧,我承認我自作多情了!自此我就走上了奴才的革命道路,老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