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芷歌的馬車浩浩蕩蕩一路向東而去,幾柱香過後,便到了蘇府大門前。途中,絕一絕二雖然很爽撞開宮夜君的馬車,但事過後他們還是擔心會給蘇芷歌招來不必要的麻煩。
絕一沉吟開口:“老大,七王爺那邊會不會不會善罷甘休。”所謂明槍易躲,暗箭難防。他倒不是怕,今日他們明目張膽把七王爺的馬車撞了,若對方是陰險奸詐之人,他們總有防不甚防的時候。
蘇芷歌知道絕一在擔心什麼,不過,他的擔心是多餘的。她雖不了解宮夜君這人,但她看人一向很準,那人隻是個被寵壞的小王爺罷了。
她幽幽開口:“兵來將當,水來土掩,你們隻管囂張便可。“
絕一絕二:……他們老大就是如此英武!
蘇芷歌下了馬車,蘇府大門前擠滿了金繡羅裙,花花綠綠的眾人,個個衣冠楚楚。
站在最前麵的男人年紀略長但氣勢依舊不容侵犯,眉宇間有著多年風雨沉澱下來的沉穩與淩厲。這可不就原主那無良爹爹嗎。看到她下馬車的瞬間,他雙眼裏的憎恨一閃而過。蘇芷歌雖感到莫名其妙他為何對她會有憎恨的情緒,不過她毫不在意大大方方叫了一聲“爹”。她喊的時候,對方明顯一怔,看她的眼神也變得有些心虛....挨著.蘇於旁側站著的美婦人,頭上挽著發簪,戴著珠叉,身上穿著一身錦緞華袍,無論是料子,還是衣服樣式,都是正室的高標格。蘇芷歌笑不達眼底,所以這側室是想要給她一個下馬威?蘇芷歌眸光從眾人麵上掃過,餘下的都是一些妾室及下人。蘇於沒開口,眾人自然不敢多話。眾人心想:大小姐回來了,蘇府的天怕是要變了。
蘇於也實在找不到話多說,一分一秒過去,場麵安靜地詭異。最終,蘇於道:“既然回來了,那便進府吧,在外麵站著成何體統。”
蘇芷歌;……他沒開口她敢進府?
她喊住準備離開的蘇於,“爹爹且慢。“蘇於不悅,但還是停了下來。
隨後,她向馬車喊道:“小澤,還不快下來見過外公。”她就是故意膈應他的。
隨即一個四五歲粉雕玉琢的小男孩從馬車跳了下來,神情淡漠,似乎極不願下馬車。
眾人驚地紛紛倒吸一口涼氣!大小姐什麼時候有兒子了?
蘇於更是氣得胡子亂顫。
他暴喝:“孽女,你好大的膽子,還不跪下。”
蘇於萬萬沒想到,一向誠惶誠恐,唯唯諾諾的蘇芷歌當真如此不要臉。他原以為,五年前的傳言是有心之人故意編造以此來阻礙他的仕途。殊不知,原來一切都是事實。他竟生了個下賤之女……
她母親下賤,她更甚……
若不是皇室催婚,他恐怕已經忘了他還有這麼一個女兒。如今這般,他的仕途可能就此終了。想到這,他真後悔當初沒有把這孽女掐死褓中。
蘇芷歌絲毫沒把蘇於的暴怒放在眼裏,漫不經心道:“爹如此生氣作甚,現在還不如想個法子把婚事退了,難道爹找女兒回來就是讓女兒完婚?”
蘇於被她的話氣得內出血。
“呀,姐姐,是姐姐?”來人頭戴玉叉步瑤,柳葉眉,紅唇齒白,巴掌大的小臉上雙眼柔媚得好似要滴出水來。此刻正一臉驚訝地看著她。若不細看,還當真會把那滿眼的算計與狠絕忽視了去。
哼,一看就是一朵白蓮花。
“幾年不見,夢琪都快認不出姐姐了。”莫不是老眼昏花了。
“這,這是姐姐的孩子?”明知故問!
她滿眼擔憂:“這可怎麼辦,姐姐與七王爺可是有婚約。”
她說了這麼多,蘇芷歌全程未理她。
她就是想讓她一個人尷尬,蘇夢琪似乎也意識道自己說了這麼多,對方壓根就一個字兒也沒了她,臉色瞬間難看起來。
她抱怨:“姐姐可是不喜夢琪,一句話也不願與夢琪說。”
一直沒說話的蘇芷歌終於開了金口:“你倒是挺有自知之明。”
蘇夢琪:……
眾人:……
她怒:“妹妹提醒姐姐,姐姐可是有皇室婚約的人。”
哼,小賤人,她看她還能囂張到幾時。
蘇芷歌隻冷眼掃了她一眼,這女人的智商著實讓人捉急啊。
蘇夢琪話落,頭頂傳來一聲嗬斥:“無知婦人,還不快把你的好女兒帶下去,省得丟人現眼。”被蘇於嗬斥,蘇夢琪傻了。她還想質問爹爹為何如此偏心,還來不及開口便被江氏生拉硬拽了下去。
回到房間,江氏恨鐵不成鋼地看著自家女兒,想她在後院,當初的夏婉婉也鬥不過她,生的女兒卻半分沒有她的優點。
“夢琪,婚約之事可是關係蘇府存亡,你方才一說可不就正刺激你爹嗎。”
她心一沉,急急道:“娘,那我們怎麼辦。”
江氏猙獰著雙眼,滿目算計寬慰道:“別急,娘定讓那個小賤人和她的小雜種活不過今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