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大清早的吵什麼啊,我可還沒完全醒透呢。”正當著我睡意朦朧的時刻,耳邊便想起了窸窸窣窣的衣擺摩擦聲。
“擾了阿南,實在是無意,本王這幾日未上朝,今日便是要去上一次了。”蕭生夏的聲音,在我的耳邊嗡鳴著,不過片刻之息,我又一次的沉眠於夢中。
”嗬,你便睡吧,這些日子你為我也算是做了不少。“蕭生夏說罷,便向著屋外走去。他輕輕的掩上了房門,盡量的使著聲音細不可聞。
”不好了,不好了,又有公公來訪。“一個家丁如同無頭蒼蠅般的撞了過來,他隻顧著通報相傳著情勢,眼睛也似乎是朝著地上瞅著的。
這等慌亂的境況下,發生些錯失定是難免之事。家丁來回擺動的身擺,毫無任何預兆的便衝撞在了蕭生夏的身上。
“何事這般的慌亂,公公?哪個公公?“蕭生夏一把推開了那人,很是煩悶的問了一聲。
他並非是嫌棄此乃卑微之人的衝撞,隻是這等莽撞的舉動,一而再再而三的發生,當真是使他的耐心漸漸的冥滅消磨。
“就是,就是宣旨的公公啊,他手中的呈盤上置放了一卷璀璨的卷軸,那應當便是陛下的聖旨罷。”家丁手舞足蹈的稟告道,他那慌亂的神色,簡直是如同雕琢般的印在了他的臉孔上。
“好,你去令著眾人於正廳候著,務必上下皆至。”蕭生夏極為冷靜的道了一句。這個時刻,他並沒有什麼需要慌亂的理由,作為七王府的主子,他不能慌,也不允許亂。
“是咧,屬下這便去了。”家丁從地上爬起身來後,便倉皇的向著前方跑去。他逃得匆匆,甚至連膝上粘覆的灰塵都沒來的及拭去。
蕭生夏本是想著啟步前往正廳,待著候旨。卻在瞧見家丁的背影的一瞬,又忽而想起了一事。他身軀微微轉之,便快步走著,趕上了仍在奮力向前的家丁。
”咦?殿下是還有什麼別的事嗎?“家丁的右肩被著一雙大掌,於背後按住了,他回首問詢著,心中是既有幾分詫異,也存著幾分忌憚。
“不是什麼大事,本王是想說王妃那裏,你不用去了,也別吩咐他人相擾,本王容後便帶著她一並前往。”蕭生夏考慮了少時,還是啟言道出了此話。別人若是瞧去了一府的王妃睡在地上,私下不知道還會胡編亂鄒什麼古怪言辭。
“知道了,知道了。”家丁頻點著頭,這才逃出了蕭生夏的掌心。他向前跑著的時候,背影尤為怪異,顯然是心有餘悸,險些便親吻了泥土的芬芳。
見著自家的奴仆這般的不可教也,蕭生夏則是不可抑製的歎了一聲。他劍眉微沉,提步向著原先的屋室再次前去,若能料到今日會發生這等事,他便不必那般小心翼翼為之合上門扉。
蕭生夏立在門前,心中徘徊了兩個迥異的想法。他既想將門扉倏地推開,將此事速速解決麵對著,同時他又生怕這吵嚷的聲音,會再次驚了那入夢尚淺的人兒。
罷了,得罪阿南也不是頭一遭了。這等接旨的緊要的關頭,若是誤了時辰,聖上指不定又會為他多添了幾條過責。
思量過後,蕭生夏便以著長腿,一腳踹了門扉。不愧是一府之主,對於自家的房門都這般一視同仁的”嚴苛對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