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公請說。”見著那公公遲遲不語,就連一向少話多做的蕭生夏都生了不耐之意。“咳咳,七皇子蕭生夏聽旨。”公公徐徐道來,蕭生夏也磨著性子配合著他。
“生夏聽旨。”得了這聲答話,公公方才願意繼續將旨意宣讀。“皇七子蕭生夏,幾日未曾上朝拜會,朕心甚憂,唯恐其之身體憂患,特乘拜了官轎於府,望與之會見,特此。”
蕭生夏耳邊聽著,心中卻是倏地一緊。嗬?危恐他?憂慮他?這些荒謬的話語,竟也能重現於卷軸之上?
“七殿下,接旨吧。”公公話語落罷的同時,也將聖旨悄然的合上。他款款著步伐,向著蕭生夏迎步走來,那樣的姿態當真是有夠油膩。蕭生夏先是一怔,隨後仍是伸指,領了這一紙卷軸。
“好了,既然殿下領了這道旨意,那麼,且隨著老奴走一趟吧。”公公留下了這句話,手背腰間,走在了前頭。他的耳畔敏銳,聞著身後並未傳來腳步的挪移聲,便再次回眸打探問詢了一番。
“喲,七殿下這是還未動身啊,可要老奴攙扶著好順您一程?”公公的這句話本是客氣的言論,可蕭生夏卻沒同他見怪。他本就重傷未愈,多著一人扶攙著也是常理的要求。
“那便也好,勞煩公公了。”蕭生夏淡然的道出了此話,眼神竟還向著那位公公投去了幾抹感激之意。公公麵色尷尬的與蕭生夏對視了一番,他一時難以尋到台階,便隻得厚著臉皮的湊了過去。
隻是那一瞬間,我卻似乎從那位不熟識的公公的臉上,讀懂了世間的百態。“嗬嗬,有你的。”我一掌拍在了他的肩上,臉上寫滿了讚歎他的意味。
蕭生夏表情微轉,眼珠也扭動一圈。他忽而傾斜身軀,竟猝不及防的將另一隻手,懷在了我的肩上。
“我去,你不是找到了一個扶手了?怎麼還非要將我也搭上?”我的心中漫過了一絲不爽,堅持著想要將他的手掌挪開。
“平衡之道,本王以往阿南懂的。“蕭生夏這話,我是如何回答都會有紕漏而言的。若說懂”平衡一說“,這肩膀上的手估計就是要落地生根了。可若說不懂,則又顯得我無知露怯一說了。
“好好好,您扶著,但隻限到門口哈,我可不想在去皇宮那個憋屈的地方。”話語方落,我便受到了公公的一記冷眼,他眼中的警告之意全然是不把我這個“有名無實”的王妃,看在眼裏。
我同公公二人一路搭扶著蕭生夏,總算是將這貨弄上了備好的官轎內。“我走了哈,你一切上心些。”我一邊疏鬆扭轉著筋骨,一邊同他說道。
“等等~”出言挽留之人,並非蕭生夏,而竟是那位冷眼瞧我的公公。天啦擼,這個時候,不知道他又能給我整出怎樣的幺蛾子!
“幹嘛啊,公公啥事兒?”我的不耐之意漸漸潮湧,竟連方言話語都用錯了時機場地。
“七王妃,老奴不懂您的意思。”我抬首的一瞬,恰巧對上了公公那副詫異非常的模樣。他的話語斷續,看來是聽不懂白話文的老古董。
“好好好,我的意思是,敢問公公還有何事相談,為何要道出等等二字?”這般的繚繞口舌,我自己聽著都覺得好生別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