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是……?”門扉扣響之瞬,一看著並不眼熟的男子,麵帶惑色的瞅著我們。想必他定是新招的下人,竟會連著賀府的小姐姑爺都未曾識得。
“麻煩請你們當家的出來,到時候身份為何,你自會了然。”我瞅著身旁的兩位皆沒有搭話的意思,便自作主張的應答了門侍的問語。
“叫我去我就去啊,若是趁著我通傳的間隙放著爾等入內了,我可擔不起這罪責。”那名新來的下人插著腰,一副“你丫是誰”的神情。
瞧著他年紀尚輕,我便知曉這貨定是眼力拙笨之人,竟識不得近在咫尺的貴人。
“在給你一次機會,你若現在不去,日後糾責起來你可莫要哀聲連連。”我說著警言,眉眼間也擠出了一絲狠意,抑或是想將我們打發了,那新進的下人竟由著衣袋內取出了些許錢財伸手遞予我們。
這等舉動,我倒是能勉強能接受,可對於那二人,卻成了導火線的源頭。
“你讓開,本王若知道賀府的下人這般膚淺眼拙,是斷斷不會同你在此僵持這麼久的!”蕭生夏首先動了怒,他將那下人攬到了一旁,隻身便要闖入賀府。
那下人手中持著的幾兩碎銀,還未送出,便零零散散的落了一地。而那跌倒於地上的人兒,更是一副驚魂未緩的模樣。
“啊喂蕭生夏,等等我!”見著蕭生夏獨留背影,身形漸遠,我不禁慌張了幾分。一邊是吼著望他停留的話語,一邊則是火急火燎的趕著他的步伐。
這樣的類似於潛意識的追趕,不知不覺間嵌入了我的骨中。恍惚間,它竟成了一種潛移默化的習慣。而在這種習慣的催使下,我不禁邁開了步伐。
追尋了幾步後,我的腦子忽而灌進了一陣清冷的風,而這陣風,也猶使我記起了一重要的事。
“呃,殿下,你可要同我一並入內?”我慢動作般的轉過了頭,對著立在原地,形單影隻的蕭帝言道。他似乎未曾料到我的暮然回首,竟尷尬的未發一語。
“呃,聖上可要同我進去?”我隻當他是未曾聽清,便續問了一聲。“好,一並去罷。”蕭帝嘴角展露淺笑,步伐也向著我的方向走來。
我倆這組合也算幾分奇葩,但好說歹說算是入了賀府,未曾拖延事情的進程。
走至了賀府的正廳之時,遠遠的便瞧見了寥寥幾抹身影。蕭生夏的背影最為醒目,他微微回轉,凝著我們不發一語。此刻,他的身旁已然站了兩位故人。一是久別重逢的賀如墨,二則是依舊端雅淑惠的賀夫人。
他們二位也留意到了姍姍來遲的我們。隻是那目光,隻獨獨在我身上停留了分秒之息,便映刻般的停駐於身旁那人的身上。
“臣婦(子)參拜陛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那二位眸光一彙,即刻便行了麵聖之禮。見著他們忽而跪伏了身擺,我的腦筋好似鬼使神差的短路了一般。
我順著他二人的舉動,也忽而跪下了雙膝參拜倒,抑或這真是我做的一件荒唐的蠢事罷……
“平身,都平身罷。”蕭帝的眉目中閃過一絲詫異,那雙手倒是抬了抬示意我們起身。得了這聲令,我撫了撫紅透了半邊天的臉,疏而站了起來。方才那一幕跌像的場景,我定是不願在憶起第二遍的。
“好了,多禮就不必了。朕平日裏見慣了這等參拜之舉,也實在有些厭煩之感了。”蕭帝見著另外的二位仍未做反應的站起身,不禁多提醒的一聲。
“臣子(婦)方失禮了,這便起身,這便起身……”那二位慢半拍的同誌一邊口中叨念著,一邊則是顫顫微微的站起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