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咱娘倆也莫哭了。總之，定要那凶人落個慘烈的下場！”賀夫人將我微微推移，話語依舊是難休止的狠烈。
看來，這賀夫人還真是一負責的“演技派”，這等時刻都能將心中刻意營造的怨恨展現的淋漓盡致。
“對了，生夏，朕問你，當日的你見著那人，可還記得他的相貌？”見著賀夫人愁眉不展，蕭帝倒是生了幾分擔責之意。
他重提過往的細節之處，便是打算著手眼前，速速尋至凶人，消解了這蔓延一屋子的濃濃愁緒。
“稟聖上，此事間隔已久，在加上當初的伶仃一瞥，我也獨獨隻瞧見了他的身形而已。”蕭生夏口中言著誆騙之詞，目光倒是真摯異常。看來圍聚於我身邊的演技高手，皆有著謊言之時，皮骨不動的特殊神技啊～
“那便幾分難辦了，這世間人流繁多，僅僅是按著背影這等寥寥線索尋人，簡直如同大海撈針般希望渺茫。”
蕭帝聞此回答，心中的愁然更勝了良多。看來此事，也算是能令其上心之事。
“陛下……陛下。”正當眾人皆陷入沉默之境時，一直未發一語的賀如墨卻小聲的喚了一聲。這聲輕微的喚聲，雖是細不可聞，可於此時，卻是有著引人關注的魔力。
我們幾人的舉動出奇一致，皆將目光此起彼落的重重聚焦於賀如墨的身上。麵對著我們的忽而注目，賀如墨的反應倒是略顯不同。
他口舌微張，話語倒是隻字未語，莫不是這突如其來的重視慌了他的神緒？
“咳咳，有話不妨直說。”見著賀如墨欲言又止，維持著木訥的模樣僵持了許久，蕭帝總算是生了些許不耐。他話語犀利的言著，口吻中滿載著幾分不滿的情懷。
“陛下，那人我曾見過，或許能提供蛛絲馬跡的線索。”賀如墨淺緩的開口，說著論著的卻依舊是連篇的謊話。他見過？那可真就是見了鬼的。
“哦？你見過，那為何不阻不追，任由其就這般無法無天的脫離了現場？”蕭帝話語時，情緒顯得有些激懷。
他如今的動怒之因，用腳趾頭都能料到。約莫著便是在怪責賀如墨的應事不厲，竟沒能將放肆於在眼皮底下的真凶當場抓獲。
“陛下且勿要動怒，怪隻怪如墨這腳速堪憂。那時是曾追尋了那凶手，隻可惜步伐稍晚，還是未曾尋到那人的具體藏身之點。”
賀如墨自顧自的責怪著自己，眸光中倒是並未展露失望之色。看著他這幅口不對心的模樣，我便能隱約的料到，此人，定是有了順理成章的借口同說辭。
“好，既然連著據點都未曾尋到，那你，到底還有什麼能同朕相說的線索？”蕭帝向來聽不得自責的言論，在他的定論中，若是自責有用？自責得以挽回失誤，那麼，他早早便責上萬遍千變了。
“陛下且聽完我的話。”賀如墨肯定的點了點頭，隨後將“所謂的線索”，皆同我們的耳邊過了一遍。
的確，這套“線索”卻有其用，至少能將賀司徒之死的元凶轉嫁到他人之手。
“哦？你識得他的相貌同形態？”蕭帝的神情合緩了許多，他難得展露合顏，嘴角也微微的向上翹起。
“若你真能記得他的長相同相貌，那麼或許這事，便能速速了了。”蕭帝凝神言道，眼神也望向了主居內桌上那覆上了一層灰漬的筆墨紙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