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隨著賀夫人的步伐,來到了錦兒的屋室。這裏我也頗為熟悉,一切都與我方來賀府時所見的相同,若真要尋出不同之處的話,那麼或者是更為潔整,更為雅致了些。
賀夫人最先入了屋,我其次,而賀如墨確是末者。他走入屋內時,仍是一副眉頭深鎖的模樣,莫不是真費心的去思踱我說的那句“粵語”了罷……
“錦兒……呃不,姑娘,你同著墨兒一並落坐罷。”賀夫人尋了一擺放著五人椅凳的地界,向我們揮手招呼道。她首先入座,好似是為了讓我不顯得那般無所適從。
陣仗我落了座,賀如墨也好似理所當然的坐在了我的身旁。這個時候,我的正前方是賀夫人,身側又是賀如墨。這賀家的二人好似擺成了一個陣仗,頗有嚴刑拷打的架勢。
“咳咳,這裏挺好的,僻靜。賀夫人有什麼想同我說的,便敬請放言罷。我既是錦兒的朋友,能幫的也不會推辭。”
我咽了口口水,很是艱難的擠出了這幾句話,在多的好聽言論我也不會說,能說了或許也隻有內心這些真實想法了。
“其實我是想讓你同錦兒傳達一個意願,我希望她能約定一個特定的時限,回府呆上幾日。不!幾個時辰也是好的。”賀夫人扭捏的言道。這事,倒並未如我所料,是一難辦的事,隻是辦成與否還得靠我的一番言辭善勸。
“怎麼?姑娘覺得此事難辦嗎?若是。這個法子不便施行的話,我也可以換一個嚐試。比如你幫我尋到她的住址,我每隔月辰便去探上一探,也能解了心中的掛牽之情。”賀夫人退而求其次的又換了說法。倘若真的隻是想每月見上一麵,我大可幫了她這一忙。
“賀夫人,我知道相思的愁苦,但你遠去探望錦兒的事,還是存著風險。至於讓她擇選時日回來一事,就包我身上罷。若是能同她達成共識,我會遣派信驛為你送來好消息的。
”賀夫人聽著我的應承話語,嘴角也總算浮現了彎月般的柔和幅度。她向我深深的鞠了一躬,看向我的神情中也載滿了厚重的情意。
她畢竟是錦兒的娘親,能做到的,我自當奉陪,甚至不僅僅是這些口頭上的小忙。
“既然姑娘答應了,那麼我就不擾了姑娘的休息了。今日,你且就在這兒安睡罷,想必錦兒也定不會介意的。”賀夫人看環視了此屋,友好的望向我數到道。她的雙瞳中不存著詭意,話語也應是真誠的出自本心。
我點了點頭,隨後起身做了個恭送的手勢。賀夫人再次點首,隨後便姿態端雅的出了門。她倒是落了個省心,可卻留給我一個大麻煩。“啊喂,賀夫人,你忘記把你的兒子帶走了。”我心中怒吼著。眼色也帶著些許不快。
“賀夫人都走了,賀大公子不走嘛?”我沒好氣的問了一聲,手也指向了門扉處。
“你放心我不是有意尋事的,你方才的那句“灑灑水”,到底是何意,你若相告了,我即刻便走。”賀如墨開口細說道,這個留下的借口嘛,可真是讓我啼笑皆非。見著他一臉的困惑,我眉目一轉,戲弄他的想法又繞上了心頭。
“想不到賀家少爺的聰慧遠遠不及其妹啊,這句話你不就能在動動頭腦,再猜上一猜?“賀如墨攥了攥手,隨後應接道:“”猜是可以,但你能否與之提示幾許?”
我點了點頭,隨後故作鄭重的說道:“其實,我剛才的並未說個完整。其完整的話我在念上一遍,你若能猜對也不算笨。”
“好,說罷,我聽著。”賀如墨抬了抬手,向我示意道,。有了他這番話,我便能肆無忌憚的開口論言了。
“聽好,完整的話是灑灑水,(沒)眸問鐵(題)~”“什麼?你這說的是甚?”賀如墨的神情更為驚詫了,他嘴唇微張,其內簡直可以容得下一個饅頭的空隙。
“好了,不能高估你智商了,我跟你解釋罷。這灑灑水,眸的意思就是小事一樁的意思。”“哦~這樣啊……”賀如墨感慨著,緊聚在一起的眉目也總算舒鬆了許多。看來啊,糊弄古人就是這般輕而易舉,隨便來幾句方言,也能被其當作高深文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