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我們可以接受你的食物?”我問。
女子的眼中詫異,用手帕捂著自己的嘴輕笑幾聲,對著我投來讚許的目光,“問的好。看來是有規矩的孩子,讀過書吧?”
我點點頭。
“我是許家的二小姐姐,缺一個聰明書童,一個懂事丫鬟。剛才在我在酒館中吃飯,我便注意到你們兩兄妹。雖在底層,卻不屈不撓,好,很好。假以時日,你們定有出息。你們放心,我不會與你們簽訂賣身契。有誌向的人,我不會屈才。你們先吃了東西,然後跟我走。”女人抬起頭,頭上的發髻一揚,釵子在空中蕩著,臉上盡是滿意。
我和阿衣都笑的燦爛,肚子實在是餓的不行了。趕緊拿過吃的塞入嘴中,狼吞虎咽。
我麼沒有看見許二小姐眼中的溫暖笑意。
在這亂世中,還有人賞識,多幸運。
吃完,我們跟著許二小姐到了一個府中,華麗的府裏,我們被帶到一個小院中,洗漱幹淨,換了一身幹淨的衣服,便聽著許二小姐身邊的男仆做事。
接下來的一個月,我跟阿衣吃的飽,穿的暖,還能夠看書寫字,阿衣還能夠跟著許二小姐學琴。我們兩個臉上逐漸有了紅潤的麵色。
生活的美妙就和這春色一樣,生機勃勃。隻是被扼殺在一場出遊中。
我和阿衣的生活轉折也從那開始。
那一天,許二小姐帶著我們帶著一起去外出,跟著府裏的老爺夫人一起去見一位下巡的重要人士。
不是別人,正是以下江南微服私訪的皇帝。
實則是為了躲避北方的戰事,散心來了。
我和阿衣能看透的事兒,那些聰明的大人們怎麼會看不出?
隻是都為了那人的顏麵,不能說,不準說。
唯有許二小姐。
她被那人看上,以死相逼,不願自己嫁給一個毫無大誌的人,站在橋頭,一身紅妝,傲氣逼人,朝著那熱一字一句說:“我不屑苟同與眾。也不願伴著一隻病貓到死。”
許二小姐跳河了。
許家也敗了。
我和阿衣幸得許二小姐的男仆幫助,跑得快,躲開了滿門抄斬,隻是再次回到了流落中。
我們坐在街邊的角落,希望再一次碰一碰運氣。
一連三天,沒有人打理我們。
我讓阿衣坐在那繼續等著 ,而我自己去尋找工作。
我一個人累點沒事。一個男人準備找個燒火的,我應了。跟要跟我走,他問我有沒有女孩什麼的,他還需要一個擦桌子洗碗的。
我天真地相信了,帶著阿衣去見男人,囑托著,“阿衣,你跟這大叔走,他會給你安排活,我們每天都能領到錢。”
阿衣有些忌憚大胡子的男人,死死拽著我的衣角,我拍拍她的肩膀,安慰著沒事。
阿衣聽我的話還是跟著男人走。
我看著他們走進院中,而我被另一個男人領著去門外搬柴火的。
可是還未等我搬到柴火,我就被打暈了。我睜開眼睛,自己躺在河邊,一個男人拿著棍子等著我蘇醒過來。
眼睛睜開的一瞬間,一棍子朝著我的腦袋而來,然後,我被活活打死,屍體扔在河邊的蘆葦叢中。
我的魂魄從身肉身中出來,孤涼站在一旁看著自己麵目全非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