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訛錢(1 / 2)

“楚籬!你敢摔本姑娘,別躲著不敢出來,本姑娘要好好教訓教訓你,你給我出來,聽到沒有,出來!”一大早上,慕蓮兒便站在灃予莊門前大喊,她認出了那輛馬車,打聽到是天落莊莊主楚籬的,原來他躲在城東的灃予莊,怪不得以前沒見過。得來全不費工夫,她倒要看看,那個踢她下馬車的人究竟是何模樣,她要打得他滿地找牙。

護衛開了門,她看到從門後走出來的男子,立馬上前質問:“你就是楚籬,上次是你摔的我麼,本姑娘來找你算賬了,上次摔……”

童西手中的劍抵上了她的頸項,沉聲警告道:“姑娘,我們莊主不輕易見客,你若是再這麼不講理胡言亂語,我們可要報官了。”

慕蓮兒挑了挑眉,根本不受他的威脅,她走近了兩步,瞪著童西,“這麼說,你不是楚籬。本姑娘懶得和你多講,讓我進去,我要見你們莊主。”

童西的劍泛著冷光,卻不能真的傷了她。

寧芝憶挺著大肚子,許是聽到外麵吵鬧,便親自出來看看。夕雨小心地扶著她來到門前,看到童西拿劍對著一個姑娘,開口問道:“童大哥,你在做什麼,這姑娘是什麼人,在外麵吵什麼呢?”

慕蓮兒瞥見那女人懷著肚子,趾高氣揚地問:“看你打扮得不錯,你是這兒的夫人麼!”

寧芝憶一手托著凸起的小腹,看這姑娘脾氣火爆,說話也沒得什麼分寸,實在好奇她找楚籬做什麼,“姑娘,楚籬是我夫君,有什麼事,你可以跟我說的。”

慕蓮兒白了她一眼,嘲諷道:“你一個婦道人家能做主嗎,讓我進去,我要見楚籬!”

童西收了劍,擔心真的傷人而驚了夫人腹中的胎。

寧芝憶笑了笑,吩咐道:“你們就讓這位姑娘進去吧。”又對童西說,“你去稟告一聲,畢竟人家一個姑娘在外麵喊叫總是不合禮的。”說完便看了一眼慕蓮兒,帶了幾分深意。

慕蓮兒大搖大擺地進了灃予莊,她本來不想多生事端,誰叫她身上的銀子都花完了呢,一定要訛一大筆。

童西領著她到了楚籬的院子,讓她在院子裏等著,她也沒有那麼著急,就隨意看了看院子裏的花草。這院子不大,倒是格外雅致,院子裏中了好些梨樹,已經抽芽冒嫩枝,再有不久天氣暖了,梨花就該開了。

等了不一會兒,童西走過來對她說:“姑娘,莊主讓您進去。”

慕蓮兒鼓了鼓嘴,得意洋洋,已經想好要多少銀子了。

房門開著,男子一襲白衣,坐在窗前的書案旁,他背對著窗,風吹起他的黑發,他俊美的臉麵謫仙般出塵無痕,玉冠束發,眸子冷峻,刀刻般硬朗分明的五官近乎完美,叫人說不出絲毫的瑕疵。他薄唇輕抿,玉眸淡漠,頭也不抬地淡聲道:“何事。”他說話幹脆,仿佛不想與人有太多交流,因而連看也不看她。

慕蓮兒驚歎於這張足令芳華落盡、星月黯淡的絕世之容,她未見過這樣俊美的公子,甚至比二表兄還要俊俏。他的聲音淡然之中夾著些許溫和,雖然那晚他隻說了幾句話,卻令她對這人充滿好奇與期待。

隻是他太冷漠,不容別人靠近,甚至是拒人於千裏之外了。

慕蓮兒站在門邊,邁不開腳,看著他發起呆來,好些時候,他再次開口,“何事。”

她如夢初醒,“我,我叫慕蓮兒。”她絲毫未發覺自己的聲兒不曾有過的溫柔輕巧,“你上次將我,摔下馬車,我受了傷……”她不自覺地咽了一口唾沫,竟然緊張到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心也跳個不停。

楚籬這才抬眼看向她,卻隻有一瞬,目光越過她,看著院子裏的梨樹,“這樣麼。”他的語氣平淡,好像在和自己說話,“五十兩可夠。”

慕蓮兒立馬接話:“不夠,還有吃住,我現在沒地方去,要住在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