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著,你是我的,這輩子都是,聽到麽……”
藍輕煙一直搖頭,奮力想要推開他,哭求道:“不是,我不是,求你放過我,我是藍輕煙,我是藍輕煙,我什麼都告訴你。”
寒冥錫卻並不屑於聽她的“實話”,“不論你是誰,都是我的,懂麼,隻要我活著,你便逃不掉……”
“我要殺了你……殺了你……”她的眸子依舊清澄,隻是強壓悲憤,她緊握著拳,哭著說。然而她更像是一個沒有戰鬥能力的士兵,手中沒有武器,隻能衝敵人叫囂。這便更顯出她的柔弱無助。
男子看到她落淚,終有不忍,鬆開了她,給她蓋上被子,將她裹得嚴實,捧著她的臉,拇指的指腹輕滑過她的臉頰,為她拭去眼淚,他的動作那樣溫柔,是不曾有過的。
她哭著,抽泣著,哽咽了,嗓子都哭得啞了、痛了,但就是停不下來。看著他,第一次知道了恨一個人的感覺是如何的。
“棄兒,我會好好待你,比楚籬待你更好,我娶你,給你我能給你的所有,若是你想要,我的命都可以給你。”他的語氣平淡之中依舊帶著冷意,隻是俊美的臉上冷傲不再,不曾想過自己會說出這樣的話來,隻是他不想讓她哭,讓她傷心悲痛,而他卻不能確定,是否真的能將性命交給別人。
楚籬手中的筆掉落在地,他方才沒拿穩麼,隻是心中頓覺壓抑,他俊臉微寒,而此時慕蓮兒端著茶點走了進來。
慕蓮兒做的和洛千晨沒什麼不同,隻是她更加耐心,這是極為難得的。
“莊主,夫人就要生產了,怎麼你一點都不關心的,有點奇怪吧。”她試探性地問道,想要知道夏蟬所說的是不是真的,若是那個寧芝憶真的懷著別人的種,她便不用忌諱什麼。
楚籬一臉淡漠,好像當她不存在,拿筆蘸了墨水,正要運筆,便聽到慕蓮兒尖聲說:“你和我二表兄都看上那個煙兒,二表兄為了她火燒雲雨樓,將她捧在手心,何況我二表兄是這梁國的皇,但凡女人都會選擇嫁入皇家,榮華富貴享之不盡。而現在的天落莊早已風光不再,你又給得了她什麼……”她可以拉高了聲兒,想要楚籬聽得清楚。
“出去。”男子淡淡地打斷她的話,卻是雲淡風輕,沒有一絲憤怒,甚至看不到他有絲毫不悅,就連眉頭都不皺一下。
慕蓮兒笑了笑,說:“我隻是想說,還是不要和我二表兄爭,他那個人,可不是好得罪的,你做這麼多無非為了重振天落莊,我也可以幫你,我父親是當朝……”
“童西。”楚籬不再理會她,直接吩咐童西將她帶出去。
童西早已料到這慕蓮兒進去不過一會兒就會被莊主趕出來,不免有些幸災樂禍,被慕蓮兒看在眼裏,哪裏受得了這氣,很恨地瞪了他一眼,憤然離開。
慕蓮兒走後,楚籬淡聲問道:“鍾霄有消息麼。”
童西收住了笑,正色回道:“還沒。”
男子放下筆,看向窗外,玉眸微動。他謫仙般的臉上露著些許憂慮,不似之前在慕蓮兒麵前的淡漠平靜。慕蓮兒的話他是聽進去了的,因而他深知個中道理。但他在意的並不多。
寒冥錫滿意地看著自己寫下的一排字,看向正坐在桌邊寫信的女子,走到她身邊坐下,拿著他寫的對照了一會兒,“很像麽。”
藍輕煙瞥了一眼,握筆的手一緊,抬眼看向寒冥錫,輕聲問道:“門主的字跡,何以與棄兒的一模一樣?”
寒冥錫嘴角微揚,眸中含著淡淡的柔光,看著她,她卻低頭避著他那溫柔的眼神,繼續寫字。
“真的一模一樣麽。”他自語道,站起身,看向門外。
自那次以後,寒冥錫沒再碰她,他說要娶她,便不想強迫她,而他知道她喜歡楚籬,然而楚籬,他哪裏比不上楚籬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