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姑娘……”童西看到那穿著紅色衣裳的女子長得十分像藍輕煙,卻又是說不出的陌生,怔怔地回頭看向主子,而主子從來靜若止水,他得不到確切的訊息,手裏的劍也有些拿不穩。
藍輕煙麵色平靜,走到蒼石身邊,正對著童西和他身後的楚籬,卻是看也不看那兩人,放空了目光,對蒼石吩咐道:“收起刀,不要誤傷了人。”她這話使得客棧裏的人終於鬆下心來,想著這蒙姑娘也不是那樣凶狠霸道的人嘛。
蒼石忍著惱火,聽了蒙棄兒的話收起刀,卻始終瞪著童西,粗聲對他說:“你小子又是什麼來頭,敢拿劍對著老子,下次叫我遇見一定廢了你!”
童西被他這麼粗嗓子一吼,確實有些被鎮住,隻是一會兒便緩過來,收劍入鞘,退到楚籬身後。
兩人麵對麵站著,藍輕煙強裝冷漠地走過,好想真是要擦肩而過,兩人背對背站著,楚籬淡淡地開口說:“你要走麼。”他說這話,眼神那般淡漠,毫不在意人和事。
藍輕煙的心很很地抽了一下,心中百感交集,卻沒有停下步子,此時雨已停,她便離開了客棧,不曾回頭。
楚籬也沒有回頭,隻是覺得心中酸澀……
也許他期待著她會像第一次在客棧遇見那樣激動地衝出來叫他的名,又或者是像從前受了委屈撲進他懷中輕聲抽泣,或者,她強忍眼中淚,就站在那兒深深地看著他也好,他可以不顧一切地將她擁入懷中。
但是原來真的見到,他們都那樣平靜,他竟沒了之前的勇氣,甚至無法多看她幾眼,不知如何開口。
馬車上,女子的淚瞬間奪眶而出,她掩麵抽泣,芊兒坐在一旁,猜想孫姑娘對楚籬該是餘情未了,卻又因為相爺的吩咐而不得不隱藏本心,隻是這都是她的猜測,孫姑娘的心思本就難猜,誰知道到了明日,孫姑娘還會否記得。
藍輕煙哭了一會兒,心中更加難受,她沒有辦法將自己偽裝得那樣完全,她不是無情之人,不能像棄兒那樣瀟灑自如,盡管她恨莊主,還是無法控製自己的感情,她的心裏,一直都期待著見到他,卻又害怕見到他。她無法麵對一個自己深愛的人而裝作無情,她已經回不了頭,這世上,隻有太公是她的依靠,是她唯一的親人。
她以為可以忘記那份感情,但是再次見到楚籬,她沒有辦法,才知道她一直都沒變,她不是蒙棄兒,也不想做蒙棄兒,若是有得選,她也想……但是她回不了頭,為了妘兒,她也沒得選。
天一黑,月亮悄悄爬上樹梢,偷看房中美人兒的睡眼,星空甚好,忽而過來一片黑壓壓的雲層遮蓋了大片明亮,月兒也收了光,躲在雲後羞於見人。黑夜便是夜行者最好的偽裝。
女子的眼神冷漠疏離,眸中滿是淡然,卻又嫵媚冷豔,在燭光映襯下越發美麗動人,緩緩褪去了身上的衣衫。
張謹行不顧婢女阻攔,直接衝進蒙棄兒的臥房,見著她赤裸著的背影,俊臉一紅,卻沒有背過身去,蒙棄兒知道身後站著人,也知道是誰,換了衣裳,轉過身,十分淡然地走向他。
“棄兒,我,我想見你,這才誤闖進來,你,你沒事吧?”他結結巴巴地說著,難掩心虛,他一身白衣,看著不斷走近自己的絕色女子,被蒙棄兒逼退到門邊。
蒙棄兒笑著,他心中不安,俊臉倏的通紅,她走過他身旁,關上房門,問道:“你當真是誤闖進來的麼。”她媚笑盈盈,甚是惹人心動。
張謹行支支吾吾地不知如何解釋,“我擔心你,我們,許久未見……”
女子輕輕抱住他,聲音透著幾分疲倦,“抱抱我好麼。”貼著他的胸膛,聽得見他跳動的心,她嘴角輕揚,十分溫柔,“今夜,留下陪我吧。”
張謹行猶豫著,小心翼翼地抱起她,進入內室,將她平放在床,卻不敢碰她,他躺在她身邊,一動不動。女子的手慢慢探上他的衣襟,他聽到她輕柔的呼吸,在他耳邊媚聲輕語:“你不是想把事做了麼……。不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