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穿著紅衣,於人群中十分顯眼,她看去,四周都是好吃的好玩的,抑製不住興奮,她使勁地吸了一口肉包子的香味,循著味道來到包子鋪前,看到熱氣騰騰的包子,咽了口水。
“姑娘,是買包子嗎?”包子鋪的老板認出蒙棄兒,卻感覺她又不太像是那位冷豔心狠的人兒,倒像是個被饞蟲驅使的孩子,緊緊地盯著他手中的包子。
藍輕煙沒有說話,她指著包子,點了點頭,意思是她要吃包子。
老板拿了一個包子遞給她,忍不住多看了她兩眼,這傾城絕麗的小臉,不就是那位蒙家孫姑娘嗎,怎麼會想起吃他家的包子了。
藍輕煙拿著包子,剛要下口咬去,老板提醒道:“姑娘,一個包子兩文錢,您是……”看她身後沒人跟著,老板欲言又止,難不成正要問她要錢麼,萬一他話音剛落,竄出幾個護衛把他給綁了,再封了他的包子鋪,豈不是得不償失。
正當他想著是不是就這麼算了,反正也就一個包子,吃就吃了吧,四枚銅錢遞到了他麵前,他抬頭看去,一位麵容謫仙的男子站在包子鋪前,雙眸如玉,淡淡地對他說:“再給她一個。”
老板激動地接過那四枚銅錢,擦了一把額上的汗,這下回去好向娘子交代了。又拿了個包子給了藍輕煙,而藍輕煙也接下了,滿意地拿著兩個包子,抬眼看向她身邊的男人,對著他甜甜一笑,梨渦淺淺,將手裏的一個包子遞給他,“給你。”
她笑得兩眼彎似月,好像不認得他是誰,眸子幹淨得好像孩童。
楚籬搖了搖頭,沒有說話。隻靜靜地看著她。
藍輕煙便沒有再理會他,迫不及待地咬了一口肉包子,卻怔了一會兒,燙得眼淚直冒,不住地用手掌在嘴邊扇著風,楚籬看出她是被燙到,溫聲對她說:“吐了吧。”
她搖搖頭,那口肉包在嘴裏打著轉,終於不是那麼燙,她咽下,甚是滿足地哈了一口氣。
楚籬跟上她,她卻一點防備也沒有,吃完了包子又想吃其他的,但又沒有銀子,都是他給了。
終於,她開口對他說:“大哥哥,你幫煙兒給了銀子,煙兒告訴太公,讓他還你更多的銀子吧。”眨巴著水汪汪的大眼睛,拉著楚籬的衣袖,帶著他往前走,“煙兒好想吃那個,大哥哥幫我。”
她眼中全都是那些吃的完的,一手拉著楚籬的衣袖,一手拿著許多糖人,很快,日頭西斜,她擋了照到她臉上的光,回頭看向身後的人,笑靨燦爛,“大哥哥,你幫幫我,我想要那個。”
楚籬看向她手指向的東西,隻看到裁縫鋪裏掛著的個樣顏色的布匹,他頓了頓,問道:“你想要新衣裳麼。”
她搖了搖頭,說:“不是,大哥哥沒看到那條阿黃嗎,煙兒想要那個,大哥哥幫我把阿黃抓起來吧。”說著便拉起楚籬的手走向趴在裁縫鋪門前的黃狗,輕手輕腳,卻還是驚動了那條狗。
“汪汪——汪——”那狗兒不住叫喚,她躲在楚籬身後,卻還是要推著他上前。
楚籬停下步子,做不得偷雞摸狗的事,將她拉走。
她不開心地甩開他的手,嘟著嘴說:“大哥哥不要阿黃,煙兒也不要你了,煙兒要去找阿黃。”
楚籬跟了她大半日,她卻總是這孩子的性子,看著她,認真地問道:“輕煙,你記得我是誰麼。”
藍輕煙哪裏管他,興衝衝地又拉起他的手往前跑,邊跑邊說:“大哥哥,我要那個,那個高高的,煙兒要那個飛高高的。”
楚籬看到她朝著的方向,樹上拴著一隻紙鳶,就是她口中的“高高的”嗎。
童西跟在主子和藍姑娘後邊,慢悠悠地駕著馬車,越來越看不懂那兩人在做什麼,打了個哈欠,而不知為何,馬受了驚,長嘶一聲,馬蹄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