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若即若離(1 / 2)

童西正要駕著馬車去鎮上采買食材,蒙棄兒忽然出現,對著他吩咐說:“銀子帶夠了麼,一會兒去趟布莊。”說完就上了馬車,剩下童西一臉懵然。

“主子,輕煙姑娘說……”見到主子,童西立馬上前稟告。

而楚籬已經知道是什麼事,不等童西說完就上了馬車,童西再次懵在原地,怎麼今兒主子和輕煙姑娘這樣奇怪,忽然就要一起去鎮上。

馬車裏甚是安靜,蒙棄兒撐著腦袋看向馬車外,一路上人都不多,天氣涼了,她明顯感覺到冷,應該多穿些衣裳,馬上就要入冬了,想起薑城的冬景,她眸中含著幾分懷想的悲戚。

她打了個寒顫,卻強裝淡定地往裏挪了挪。

楚籬不動聲色地看了她一眼,兩人相視無言,女子眼中更多的是疏離不滿,而男子眼中的是淡淡柔光與些許戲謔。

回府的路上,兩人同樣沒有過言語,童西在外駕著馬車也能感覺到馬車裏的冷寂。

蒙棄兒買了許多東西,都是些女兒家用的胭脂水粉,她換上一身紅衣,坐在銅鏡前細細地描著眉毛,她的發絲被窗外的風吹得淩亂,而看到鏡子裏忽然多出的一張臉,她秀眉微皺,卻沒有轉頭,透過鏡子看向那人,甚是冷漠地開口說道:“夫君是要看棄兒描眉麼。”

楚籬別過臉看向窗外,他站在蒙棄兒身後,聽到她所說的,淡聲應道:“嗯。看你是如何畫的。”而他的目光卻沒有放在她身上。

女子站起身,臉上的冷漠褪去,覆著一層嫵媚嬌豔,笑著問說:“夫君真是的,說在看棄兒,怎麼一直瞧著外麵,難不成那些花花草草比棄兒好看麼。”說著兩隻胳膊環上他的脖子,微微抬頭看著他,他俊顏淡漠,沒有什麼起伏,好像平靜的湖水不起波瀾。然而這使得她越發想要打破這平靜,“夫君,在看什麼……”

她嬌聲問道,見他仍對自己不理不睬,嘴角泛著一抹冷媚的笑意,踮起腳尖吻上他的唇,她甚是大膽的主動,而楚籬玉眸之中略過一絲淡淡的不悅。他不動聲色地推開她,而她站在他麵前,麵帶笑意,毫不驚慌。

女子媚眼如絲,右手探上男子的胸膛,雖是隔著衣物,她也能感覺到一絲冰冷,他的眼神雖沒有寒澈冷酷,卻是那樣淡漠平靜,她竟有些無計可施。他抓住她不安分的手,轉頭看向她,甚為平靜地開口對她說:“飯菜已經備好。”

蒙棄兒臉上的笑意不再,有些憤懣地甩開他的手,攔在他麵前,質問道:“楚籬,你是什麼意思,我們不是成親了麼,為什麼你還要對我若即若離,難道你對煙兒也是這般冷情淡漠麼,還是說,你隻是不喜歡我?”

楚籬玉眸微動,俊美的臉上露出些微變化來,說不上來是什麼表情,隻是他看著站在他麵前的女子,反問她說:“你和她本是一人,為何要分得這樣開。”他一直疑惑,輕煙時常轉變了性子,而有時記得、有時一無所知,這時的輕煙,明顯是對他心存敵意的,他不知這敵意緣何。

蒙棄兒聽到他這麼問,冷哼一聲,“可笑。”她似乎對楚籬抱有的想法嗤之以鼻,“你怎麼知道我就是她,我是蒙棄兒,藍輕煙算什麼,愚蠢至極,憑什麼,她憑什麼要我消失,我代她承受痛苦,她卻不能接受我所做的,太公是對的,男人,要多少有多少,你算什麼,憑什麼要煙兒處處為你、時時念你,你做過什麼?傷害她、漠視她,還是強迫她留在你身邊。”

她壓製住心中的怒火,而越說越激動,她拔下頭上的發簪對著楚籬的脖子刺去,卻沒有真的要傷他,她狠狠地盯著他靜若止水的謫仙麵龐,手發抖,拿著簪子的手頓在空中,她冷然一笑,“你知道我刺傷寒冥錫的時候心有多痛麼,可笑,你怎麼會知道,煙兒更加不知道,她心裏隻有你,為什麼她會愛上你,她憑什麼不要妘兒,她剛生下來就被送走……”

楚籬雖然不知道她口中的“妘兒”是誰,但她情緒激動,說什麼她都聽不進去,他便想要徑直走開,但她忽然從後抱住,緊緊地抱著他不放手。

“別走……”屋內忽然安靜下來,因而清楚得聽到女子得抽泣聲,她緊貼著他的後背,“我很累,很累……你就不能,你就不能像對煙兒那樣,你抱抱我,抱抱我,好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