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門垣緩緩走向藍輕煙,童西已經被打傷昏倒在地,而他也中了童西一劍,手臂上被刺了一道深深的口子,暗紅色的液體汩汩地往外滲。他一雙幽綠的瞳泛著冷光,幽幽地開口對藍輕煙說:“我是你大哥,你不信我麼。”
藍輕煙站在楚籬身後側,輕聲回問說:“你若真的是我大哥,抓走我做什麼。”
東門垣怒氣躥升,腳尖一點,甚是靈活地繞到了楚籬身後,而這時候方才受了東門垣偷襲的白絮手指靈活地做勢,嘴裏念著咒,立馬院子上方的空中出現了一團黑霧,那黑霧越來越散,好像忽然消失,但是又馬上再東門垣身後聚攏,白絮雙手合十,那團黑霧變化多端,將東門垣環繞,擾亂了他的視線。
東門垣被飛蠱所擾,楚籬護著藍輕煙站在旁邊,白絮口裏的咒語越念越大聲,藍輕煙怯怯地看著這時候她的模樣,她看起來陰狠絕決,雖然隻是十六歲,操控蠱術甚是自如。
東門垣被飛蠱所傷不過是一瞬的事,上次他也敗在了白絮手上,沒想到這次還是低估了她。飛蠱,白家的蠱術果然不容小覷。他飛身躍出,消失得無影無蹤,而那團黑霧也隨之散去,來去無影。
夜裏,藍輕煙躺在床上,想起白天的事,對白絮說過的話還是有些在意,她坐起身,看著案桌前的男子,問道:“莊主,白葉是何人?”
男子抬眼看向床上坐著的女子,玉眸微動,淡淡地問說:“你真想知道麼。”
藍輕煙想了想,裝著不在意回答說:“煙兒並不想知道。”說完,她躺在床上,皺著眉沉思,她就是因為想太多以前的事才會諸多不自在,若是一直糾結過去,真就是自尋煩惱了。
楚籬見她不再繼續追問下去,低頭看向案桌上的白紙,在上麵寫下了兩行字。
月光甚是明亮,卻也很快被日光所替代。
倩兒收拾了衣裳,看到女子正坐著梳妝,上前請禮說:“夫人。”
藍輕煙透過鏡子看到她身後站著的倩兒,笑著點頭示意。
“夫人,倩兒瞧見鎮上那些個官家夫人興在眉間點上紅砂,人家都說那是美人痣,夫人是美人,若是再點上那美人痣,定是會更加美豔動人的了。”倩兒說著,目光滿是期待。
“你幫我畫吧,我不太知道那是什麼樣子的。”女子輕聲說著,將朱砂遞給身側的倩兒。
楚籬看過童西的傷勢,東門垣的招式毒辣狠絕,幸是童西內力不弱,休養就會恢複。上次東門垣被白絮的飛蠱所傷,童西得知此事後甚是遺憾沒有親眼瞧見白絮是如何操控的飛蠱做出無影掌。
楚籬回到房中,看到倩兒也在,藍輕煙聽到聲兒,轉身看向他,喚道:“莊主。”
女子身穿白衣,發絲輕挽,笑臉含羞,麵容傾城絕麗,眉心的朱砂痣襯得她越發美麗嬌媚,眉眼如畫工筆下的絕世美人,美若仙人,出塵決絕。楚籬站在門邊,步子踟躕,俊美的臉上覆上一層漠然,而女子微微低頭,垂著眼簾,小臉微紅。
倩兒笑臉明媚,走到楚籬麵前,打趣說:“莊主看得夫人都嬌羞呢!”
倩兒的話一出,楚籬麵色微寒,已經能夠看出他臉上的不悅,沉聲對倩兒吩咐說:“先出去。”倩兒心裏清楚得很,不做聲地退了出去。
藍輕煙聽出楚籬語氣中的不悅,抬眼看向他。
楚籬走到她麵前,淡淡地對她說了句:“抹掉吧。”
藍輕煙甚是不解地問道:“煙兒這樣不好看嗎?”男子別過臉看向窗外,不想多做解釋。她坐在銅鏡前,莞爾一笑,卻是帶著些許釋然,將眉心的朱砂痣抹去,隨後便起身要朝屋外走去。
楚籬拽住她的胳膊,他感覺得到她的失落愴然,問說道:“去哪兒。”
“出去透氣。”女子不動聲色地拿開他的手,強笑著說,“白姑娘傷好就能過來了吧。”
“東門垣也受了傷。”
“莊主的意思該說明一些,我不想一直猜。”
楚籬從後抱著她,溫聲在她耳邊說:“輕煙,你才是對我若即若離。”
藍輕煙看著門外,掙脫他的懷抱,可他抱得緊,她越覺難受,“莊主先鬆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