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籬麵色平靜,棋子落定,發出一聲清脆的響,他如玉的眸子微閃,隨後便是淡然一笑,“沂南長高了不少麼。”
“前些日子寧家老爺行商經過還見了小少爺,給小少爺請了個先生,現在被夕雨看著日日誦讀詩書。”見主子不再說話,童西繼續說道,“主子,我們早先送了一批兵器入軍營,探聽到兩國議和之事。”
黎湘湘如願以償身懷有孕,每日吩咐膳房烹煮大補之物,為的就是要養好肚子裏的孩兒,若是她能生下皇子,以後再也不比看著別人的臉色過活,她出身卑微,想要成為人上人,必要成為皇上的女人,名毓斕不得寵,而正得寵的藍貴妃娘娘無心後宮之爭,皇後的位子她黎湘湘勢在必得。
孩子在母親的懷中睡得安穩,藍輕煙抱著孩子坐在窗邊,看著窗外的月色,心中激起一層微波。
“皇上。”殿外的婢女恭聲請禮。
炎煊進殿時,藍輕煙抱著孩子起身,正要朝他走去,一道黑影從她麵前閃過,那人穿著夜行衣,手中的短匕精準地抵上她的脖子。
“刺客!”東兒在殿內伺候,見此情形立馬大喊,也不顧得皇上還在殿中。
炎煊袖中的手緊握成拳,因為煙兒在那刺客手中他不能輕舉妄動,冷聲質問道:“你是何人。”
“皇上不必曉得我是誰,隻要知道我這次來是要帶走她。”聽聲音,這黑衣人是個女子,她露出的一雙眼睛靈動冷酷,身上還有些淡淡的香味。
藍輕煙懷中的孩子睡得香,她輕聲問身後的黑衣人,“可否讓我放下孩子。”
“我對孩子沒興趣。”刺客冷冷地說了句,甚是不耐。
藍輕煙緩緩地將孩子輕放在窗邊的軟榻上,看到炎煊眼中的擔憂之色,她笑著,柔聲對他說:“皇上,煙兒不怕。”
炎煊的心並沒有因為她的而放下,他後退幾步給那刺客讓路,不想衝動而間接傷了煙兒。
殿外,韓柒領著一眾侍衛圍著,看到刺客挾持著貴妃娘娘走出殿,沒有皇上的吩咐也同樣不敢輕舉妄動。
炎煊緊跟在刺客身後等待時機救回煙兒,而那刺客警覺性甚高,帶著藍輕煙到空地上,這時候月明星稀,遠處天空升上了一個火燈籠。
藍輕煙十分淡定地笑了笑,用著僅兩人能夠聽到的音對那刺客說道:“我知道你是誰,也知道你帶不走我,你想活著離開,隻能先放了我。”
“你的話太多,怎知我帶不走……”刺客話未說完,一根銀針飛入她的手腕,硬生生打落了她手中的匕首,可想而知這暗器力道、毒性之強。
“你們也為皇帝賣命,擋我的路。”刺客受了毒針,手腕暫時麻痹而沒有力氣,依在殿門前,看到侍衛之中的兩人,滿是不屑。
姚悉風和丁瓊站在一起,穿著侍衛服實在不起眼,在刺客放鬆警惕之時丁瓊發出毒針,而姚悉風習慣性地將丁瓊護在身後,聽著那刺客的聲音有幾分熟悉。
炎煊立馬將藍輕煙護在身邊,而那刺客反應甚快,右手無法使力,她的左手同樣可以,短匕飛向藍輕煙,而炎煊在她身前擋下,不可避免地手背被劃傷了一道深深的血口。
匕首掉在地上發出一聲響,藍輕煙站在炎煊身後,卻不甚害怕,剛才那一瞬,匕首飛向她,她看到炎煊毫不猶豫地替她擋下,心底劃過一絲異樣。
刺客見自己沒有勝算便要逃,而侍衛緊追上去,還有一些留下護衛。
藍輕煙認出丁瓊和姚悉風,但她入宮以來未曾見到他們二人,此情此景,她竟想起以前在雲來客棧的時候。
“煙兒,你可有傷著?”炎煊甚是擔心地詢問,而他確實沒想到這刺客如此大膽,在他眼前就敢挾持煙兒,幸是弈兒沒有受到什麼驚嚇,一直睡得安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