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驚聲尖叫中,女領班連滾帶爬往外奔。
“砰!”餘罪回手一槍撂倒了拔刀在手的陰陽頭小麼,正中腿部,保安齊齊嚇得腿哆嗦。鼠標卻是一躍而起,抄起椅子劈頭“咚”地砸了下去。
再一回手,槍頂到了王老千的額頭。王老千瞪著眼,幾乎不相信突然來的變化。那人的手像鬼魅一樣,直接把大個子後腰的槍摸走了,幾秒的優勢足夠翻盤了,何況還悍然開槍。
瞬間翻盤。餘罪不屑地翻開王老千不敢亮的底牌,方片Q。他走眼了。餘罪笑著袖子一抖,直接掉下四張A來,看得王老千目瞪口呆,就聽餘罪說著:“這是賊王的絕技,老頭,你輸了。”
搓牌的時候,餘罪已經偷藏牌了,不過瞞過這個賭術大師也真不容易。王老千目瞪口呆地看著餘罪,瞠然問了句:“你到底是誰?”
“老子是有牌的黑社會。”餘罪近距離“呸”了一口道,“警察,知道了吧……給劉禿打電話就是行動信號,蠢貨,還以為你很高明似的。”
“啪”地反手一耳光,餘罪拖著捂著中槍的大腿哀號的大個子,拖出了房間。場子裏早亂套了,驚聲尖叫的女人、倉皇準備逃跑的賭客,還有在籌碼台子,直接用推車準備推走錢和籌碼的保安。
“砰!”餘罪拖著個血淋淋的大漢,狀如殺神下凡,朝著天花板就是一槍。全場皆靜,隻剩下餘罪囂張的吼聲:“都他媽別動,誰動打死誰。”
房間裏,標哥發飆了,砸昏了陰陽頭,搜羅著他身上的匕首和槍,回頭瞪了眼已經嚇呆的保安:“都靠牆站好,手舉起來。”
這時候保安們可乖了,一個個麵朝牆,舉手。鼠標拿著刀,“噌噌噌”連割幾人的腰帶,“嘩嘩”褲子都掉下來了,露著毛茸茸的大腿,愣是沒人敢彎腰提。
他順手把一名保安的襯衣割了一大片拿來裹傷手。
此時,先遣的隊伍已經衝進了樓裏。為了指示方向,出來的鼠標推開了門,把幾盒子籌碼就地一扔,“當啷啷”滾了一地,順著樓梯滾下去不少,直接指示著後續隊伍循跡而來。
內部的安保力量不是沒有,足有七八個武裝保衛,剛堵在甬道裏,迎麵就黑壓壓來了一片警察,嚇得匪群掉頭就跑,被衝上來的刑警分別摁住。管製刀具、鋼珠槍、電擊器,“劈劈啪啪”扔了一樓道。成群的警察誰敢擋啊,眾匪一觸即潰。
苟盛陽、孫羿、熊劍飛一幹人最先衝進來的時候,嚇了一跳,持槍的餘罪拖著個打傷的,正威風凜凜地鎮著場麵,滿場男男女女都抱頭蹲著,愣是沒人敢動。
籌碼台邊的手推車,整整一車都是鈔票。
“全部銬起來,封鎖現場……”餘罪吼著,開始全盤控製這個有史以來最大的抓賭現場。
天權樓的撤離不可謂不快,不過沒想到刑警來勢洶洶,不到三分鍾,唯一的一條暗道就被堵住了。狹小的甬道裏,足足擠了二十幾個沒來得及逃走的賭客,還有已經逃出來慌不擇路的,“撲通撲通”掉到假山邊上的池塘裏了。外圍的刑警開始滿院子抓遍地亂鑽的賭客了。
十分鍾後,晉祠山莊開始動了,電話直到了上層,不過偌大的一個省廳,居然無人知曉今天的行動。電話又自上而下,到市局、到支隊、到各分局,同樣是無人知道有這麼一個行動,居然敢針對一個四星級的酒店、省市兩級政府指定的招待單位下手。
半個小時後,最先得知消息的刑偵支隊長李朝東趕往現場。下車伊始,就看到了幾個熟悉的麵孔,莊子河刑警隊的、礦區刑警隊的,還有重案二隊的,他氣得無語地揪住一個認識的小刑警踢了兩腳,敢情上層震怒的事,是自己的手下人在胡來。
他怒氣衝衝地進了現場,沒人敢攔他。不過從現場出來之後,他怒氣消失了,嚇得腿有點哆嗦:光現場繳獲的賭資就有六百多萬現金;還有通過POS機轉賬的暫未確定;抓到的賭場服務人員加賭客,有上百人了。裏麵居然還有他熟悉的麵孔,他記不清是哪個單位的領導了。更恐怖的是,莊子河刑警隊那個愣貨,還開槍打傷了兩人。
他躲在車裏,用幾乎是顫抖的聲音彙報著:
“老隊長……出……出事了……出大……事了……餘罪帶了幾十人抓賭,把……把把……秦副市長抓起來了,對,我看清了,應該就是……還……還開槍打傷了兩個人……現在都亂了……”
彙報未完,李朝東就看到,又有大隊的警車,在蜿蜒的路上,向著晉祠山莊疾馳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