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烏雲慘淡人心寒 欲破層雲飛天外》2嚇誰;越來越壞(2 / 2)

可恥啊!他們的靈魂沾滿汙穢——都是跟他們父母的反麵學來的,或從社會的陰暗麵學來的——他們的行為是人類的敵人,是人類的叛徒,是人類的蛀蟲,是阻止人們相互友愛的毒藥,是阻止人類前進的絆腳石!

遙望幸福之日到來之際,好人要付出汗的代價,害人者也將付出血的代價!

1985.6.22星期六

天氣陰沉,頗有涼意。我如立冰雪之中,對人對物皆冷冷,大有“萬事皆空”之心。午飯後,經李小華提醒,我才知今天是農曆5月初5,是端午節。煩惱啊,你為什麼這麼狠毒,讓人忘記愛國呢?愛國大詩人屈原,恕我!詩人啊,想必你在天之靈已知近來發生的一些黑白不分之事。你那照人的心靈,照見了什麼呢?

1985.6.25晴

對於落魄的人,狗會咬得更凶。如果你身著華裝,一般它們不會咬你,甚至向你搖尾討好。如果你衣衫襤褸,便有可能受到“汪汪”的威脅。這時,你千萬不要慌。如果你一見它就跑,它會更凶惡地趕著咬你。如果你鎮定自若地防備它,它就會知難而退。

課外活動,我們十幾個男生到潭裏遊泳。我上岸後,去穿衣服,濕眼迷離間,手還沒觸到一件“寶衣”,就象被蛇咬一般縮回去——不是我那件“臭”襯衣,向四周仔細瞅瞅,終於發現自己那件,便走過去,途中碰到褚勝。“它”惡狠狠地紅著眼盯我。

我剛撿起自己的衣服,就聽見從“它”那兒傳來刺耳的叫罵聲:“他媽的,是哪個狗×的把我衣服打濕了!”

正是那個畜牲在罵。肯定是罵我。可能剛才我彎腰伸手時,頭上、手上的水珠滴了幾滴在那張“狗皮”上麵。

我不理它。因為我知道,一旦理它,它就會比畜牲還不如地鬧罵。我坐到一塊幹淨的岩石上,雙手合十,默默禱告:“佛啊,願這個不是人的東西把罵我的話都敬奉給它自己享用……”我又想象自己周身有一堵無形的“千手牆”,把它的話反彈回去,並且將那些汙穢語言安到它自己身上,詛咒它自己。

它眼睜睜看著,明知我的用意,卻也無可奈何。

1985.6.28晴

早上,涼風習習。上午第二節課,我向窗外瞟一眼,隻見一團不大的烏雲,從山邊向上空飄去,不覺心裏一寒。

這是一堂非常“莊嚴”的課——語文課,班主任的課。方老師正在前麵講解文言文《梅花嶺記》。雖然比別的科任教師上課安靜,但認真聽者寥寥無幾,大多睡意朦朧。坐在後麵幾排的幾個男生幹脆將一疊書、本子堆在課桌前沿,象小山一樣擋住視線,埋頭大睡。我甚感無聊,眼看課文開頭的“酉”字,心裏讀念兩下,嘴巴也下意識地張合兩下,但一點聲音也沒有。不過,我感到一雙如狼的眼睛緊盯我,同時聽見一個嚴厲的聲音傳來:“謝群山,你說什麼?”

我一驚。我說了什麼呢?我無所適從。

“站起來!你說什麼?啊?!”方老師比先前又嚴厲三分。

我站起來,臉上發燒,囁囁說:“沒說麼子。”

“那、那你嘴張麼子?”

我對抗地橫他一眼,張張嘴,雙閉上,什麼也不說,咬緊牙關,給他做個無聲解釋,反正跟他說不清。

“你牙疼嗎?”他滿口諷刺。

這下激怒我。我大聲說:“沒有!”同時皮皮眼。

同學們想笑又不敢笑,有好幾個捂著嘴,真好象牙疼了。方老師很惱怒——沒想到一貫聽話的我竟敢頂嘴,臉色變得黑紅黑紅,怒斥:“你不聽,就出去!”

我走出去,咬咬嘴唇,沒再看他一眼,盡量顯出一副“君子不齒”的神氣。

1985.6.29星期六晴

可以回家了。一路上,月月妹妹輕靈的話語,趕跑我心中沉重的愁雲。這一段時間來,這些無情的雲朵,製造著陰雲連綿的鬼天氣,害得我好苦啊!

迎著河風走去,聽著五洲河的莫愁歌,知人性的鳥兒在我倆頭頂歡叫,樹葉向我倆招手。啊,生活,也可以如此美好!

1985.7.1星期一多雲

回到農中,回到男生宿舍,我的心又陰沉下來。天氣悶熱難耐,我卻覺得如同身處三九寒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