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秦天梅豈會容忍不是她的人懷天遠帝的孩子,所以才指使侍衛奸汙韻貴人,這才害死韻貴人一屍兩命死在囚牢。
這樣屈辱的死法,身為人子,豈能無視?這麼多年來,他將這些往事吞在肚子裏,隱忍至今,報仇的機會總算是來了啊。
“冉兒,玉煙妹子性急,我想,很快你我就能看到秦天梅垮台的一天了,到了那時,你爹也可以正名了。”
上官冉兒的臉上現出一抹期待的笑容,兩人靜靜相擁了一會。
“雖然本公主不想打擾你們,但既然來了,我就不想空手回去。”
一道冷冷淡淡的嗓音響起,上官冉兒臉上微紅,悄然退開一步。
水玉煙身著黑色的大披風,亭亭站在院子裏,她後麵站著一個男子,即便是在夜色中,也顯得出狂戾霸氣的一麵。
奉王淡笑,道:“倉少主護花之心,果然……”
說著,他垂首一笑,道:“進屋說吧。”
進得屋來,各自落座後,奉王笑道:“倉少主是什麼時候趕到皇城的?”
倉行雲隨意一哂,慵懶地道:“在奉王查辦三位尚書大人之前。”
藏玉公主在後宮,也著實給秦天梅許多難受,而能夠動搖的梅妃黨的前朝臣子,他們也大部分都開了刀。
水玉煙自認這速度已經夠慢了,其他人隱藏太深,把柄不容易抓,事情也就懸在這兒。這秦天梅的鳳印,還好端端在她手裏握著呢。
“奉王,如何摘了左右相,你心裏有譜麼?”
說到正事,奉王略略肅整了臉色,道:“左右相都是多年的老臣,早就養成了狐狸般的性子,咱們雖然辦了三部尚書,但是他們甘願壁虎斷尾,咱們也沒辦法啊。”
“你說的不錯,秦天梅為人狡猾,隱忍功夫也算到家。實在忍不下去,她就裝暈,我也是服了她。”水玉煙略微蹙眉,覺得這進度確實太慢。
倉行雲開口道:“我聽說你們上京路上,被薑王的人所行刺,可有此事?”
說到這個,倉行雲身上滿是肅殺的氣息,事情雖然已經過去,但隻要想到有人想動他的女人,他就忍不住狂戾起來。
水玉煙斜睨了他一眼,淡笑道:“薑王就是想再有行動,他的謀臣也會阻止。畢竟,漁翁得利的事,誰不想呢。”
話說回來,自從她受封那日開始,薑王確實是忍下了動作。天遠帝身子逐漸好轉,薑王的逼宮這條路,算是走不通了,他們隻能另擇良機,八成就是等梅妃黨被他們鬥垮,再直接對付奉王。
想到這,水玉煙又道:“奉王,既然左右相自己不肯露出馬腳,你便設法讓他自投羅網,該不會是什麼難事吧。”
奉王挑了挑眉。
一旁的倉行雲也是有些詫異地看向水玉煙,道:“玉兒打算怎麼做?”
水玉煙唇邊泛起一絲冷笑,道:“左相愛出風頭,右相則是低調處事。不過本公主最近聽說,右相的三公子施應聲,看上了兵部尚書家的千金。這兵部尚書,可是薑王的人啊。”
行事越是隱秘之人,越是叫人生疑,奉王與水玉煙對視了一眼,沉沉地笑了,他利落的道:“成,這件事為兄安排,三日之內,必給施大人送一門好親事。”
水玉煙扯唇一笑,道:“你安排人起個頭,我會讓皇上賜婚。”
皇帝賜婚,就是死局,他們想反抗,也解不開了。
上官冉兒沉默了許久,此時才開口:“你們不怕因此右相成了薑王黨?”
奉王笑道:“他就算想成薑王黨,也要躲得過梅妃的爪牙才成啊。”
水玉煙這招,不可謂不高。不但要叫秦天梅自己折了臂膀,還反將薑王一軍,就算秦天梅忍得住不辦右相,至少右相是左右不是人,秦天梅也不會再信他如初,薑王也不會敢用他。
朝廷之上,後宮之中,哪一個主兒疑心病不重?寧可錯殺一千,也不會放過一人。
如此一來,這一顆棋子,就必然是廢棋。
果然不出三日,皇帝賜婚右相三公子與兵部尚書千金,準予擇一個月內成婚,群臣道賀,卻讓右相坐立難安。一時間,猜忌滿天飛,梅妃黨和薑王黨短兵相接,都折損了不少大將。
而右相和兵部尚書,都成了廢棋,寢食難安不知道何時會被自己主子出賣,心中也是遲疑不前,不知道該不該另擇良木。
總之,水玉煙這一招,算是贏得漂亮,秦天梅的臉色一天比一天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