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園練武場上擺滿了桌子椅子,座無虛席。
倉行雲趕到的時候,交接的儀式剛好完成,剛好聽見水玉煙清冷的聲音傳遍整個練武場:“從今天開始,慧園的新任園主,就是魏青鸞了,日後有勞在座各位多加照顧。”
倉行雲不在乎水玉煙傳位給誰,他心中隻有一個念頭,就是想見水玉煙,他的眼眸也隻是鎖住了水玉煙一個人的身影。
水玉煙帶著魏青鸞,遊走在坐席上,給魏青鸞介紹來客,朝來客說了一些客套話。
她具體說了什麼,倉行雲全都聽不見,許久不見,他想要立刻將她帶到沒有旁人的地方,好好地一訴相思。
他卓然立於人群後麵,水玉煙交代完事情,轉身正要離席的時候,剛好看到倉行雲挺拔的身軀。
她就這麼怔怔地看了他一會,然後轉頭就走。
倉行雲自然不肯讓她消失,一個縱身躍起,幾個起落掠過偌大的練武場,追上水玉煙。
“玉兒!”
水玉煙見眾人都掉頭看著這邊,她不想給別人看好戲,於是隻得道:“你跟我來。”
兩人一路無語來到繡蝶樓,看到上上下下已經收拾好的行李,倉行雲將疑問問出口道:“你打算搬去哪裏?”
她回來沒有知會他,究竟是有什麼打算?
水玉煙越過大大小小的箱子包袱,垂著手臂站在二樓廊道上,怔怔的看著湖水沒有說話。
她的情緒不對,兩個月不見,初見麵她一點欣喜都沒有。方才水玉煙轉身就走倉行雲可以理解,因為她素來低調,絕不希望大庭廣眾之下與他有什麼牽扯。但是到了繡蝶樓,她卻仍這般冷淡!
“水玉煙,你打算搬去哪裏!”倉行雲的聲音加重了幾分,含著警告。他心裏一團亂,浮起抓不住她的驚懼,若水玉煙再不說話,他就要發狂了。
“自然是回風雲水火宮。”水玉煙清冷地道。
在他麵前,她已經好久沒有過這副模樣。
倉行雲心裏一緊,走近水玉煙,一把將她擁入懷裏。
水玉煙卻身子一僵,伸起雙手想要推開他,卻又沒有動手。
所以倉行雲順勢將她抱個滿懷,將頭靠在她的肩上,閉上雙眼,道:“玉兒,我想你。”
聞言水玉煙眼圈一紅,但是她沒有掉淚。她從小就很少掉淚,昨夜以前,她至少有十一二年沒有哭過。
如果她沒有看見昨夜那令人心碎的一幕,僅僅是事後知道有這麼一件事,也許她就能體諒倉行雲,就能勸自己原諒他的無心之失,但是她親眼目睹,如何能說服自己當做什麼事都沒有發生啊。
她許久不發一言,倉行雲抬起頭來看水玉煙的臉,見她眼底有著淡淡的陰影,不由得伸手觸摸了一下,道:“這段時日都沒睡好麼?”
水玉煙抬眼看著他,盯著他的臉,看了好一會兒將他的輪廓印在腦海裏,才定下決心開口:“昨夜,我去找你。”
她不是一個沉得住氣的人啊。
聞言倉行雲心下一驚,臉上閃過慌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