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在水玉煙送去戰書的同時,朔雲城外駐紮的軍營,傳來了瘟疫的消息。
蠱王朝風的蠱毒果然厲害,幾日之間,大部分的將士都已經染上了瘟疫。軍營裏亂成一團,根本隔離不過來。
“玉煙,我能不能跟你商量個事?”坐在客棧大堂內聽伏命回報消息,上官冉兒聽完,十分鄭重地對水玉煙開口。
水玉煙點了點頭,道:“你說。”
一朝皇後,如此謙恭,真性情的一個人,也不知道寧晨在想什麼。
上官冉兒非常嚴肅地道:“我想要寧晨清醒,不被皇權左右。但是我不想生靈塗炭,所以,我願意幫你,也希望你不要傷及無辜。倘若你不能答應我,我不會站在你這邊。”
柳如修讚同地點頭,道:“玉煙,我也不讚成這種方式,他們不過是受命於人,這麼多人命,說沒就沒了,於心不忍。”
他說出這樣的話,水玉煙一點都不意外。所以,一旦寧晨真的坐不住龍椅,除了柳如修,還有誰適合坐那個皇位呢?
但是:“這件事得蠱王說了算。”
於是水玉煙和倉行雲又到了蠱王宅子裏。這回蕭白什麼都沒有說。
兩人說明了來意,朝風冷笑:“奉天帝想對付本尊在先,本尊為何要對他手下留情?”
說實在的,對於蠱王來說,不需要依靠朝廷,亦正亦邪的他,根本就不在乎天下百姓是否生靈塗炭,所以,要勸動他並不容易,水玉煙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
她與倉行雲對望一眼,淡淡地道:“蠱王閣下不在乎天下,本宮主自然也說不得什麼。但是,既然我們是友盟,那麼閣下就當幫本宮主這點忙。他日若是成事,我們再來商談如何還這個人情,如何?”
他日成事,說的就是寧晨掉下龍椅,究竟是誰登位,以朝風的心思,不難想象。他微微笑道:“水宮主此計也無不可,隻不過,本尊實在想不到,天下間,還有什麼是本尊所求而不得的。”
聞言,水玉煙與倉行雲對望了一眼。
朝風這話說得狂妄,但是仔細一想,確是如此。朝風的權勢,已經不懼怕朝廷半分,而他的財富,也絕不會在黑煞門之下。他的武功深不可測,隻怕倉行雲與他也最多打個平手。而他之前一直想要的水玉煙的毒方,此時也已拿到手。
水玉煙遲疑了,這樣油鹽不進的蠱王,要如何勸服他將瘟疫蠱收回來?
倉行雲見水玉煙躊躇,知她是在想辦法,便道:“倉某可有閣下看得上的東西,請蠱王閣下盡管提出來。”
他這是多在乎水玉煙!朝風哼笑一聲,道:“倉少主,小鳳兒為了你什麼都可以犧牲,你這般在她麵前,炫耀對另外一個女人的愛,隻怕不合適吧?”
倉水二人回過頭,看向站在大廳門口的單妍鳳。
單妍鳳麵無表情地走進來,在朝風身旁坐下,才道:“王,過去的事情已經過去,我已經不是當初的我,你又何必多提?”
朝風臉色陰沉,目光放在倉行雲身上,道:“在這半年之內,你就已經對他忘情,小鳳兒是在拿本尊開涮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