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此一別,玉無痕與白若珈日夜兼程,趕回紅顏閣。意歡與史天雲抱著遊山玩水的心思,走走停停,信馬由韁,半月的路程,他們二人竟行了一月有餘。到時,玉無痕與白若珈在雲州已經等待多日。
和風熏柳,花陰醉人。雲州,這個南國與北國接壤的小城,迎來了一個空前盛大的節日——鬥花節。此時,雲州城內人山人海,摩肩接踵,誰也不會注意,今日進城的一對小情侶。“史天雲,還是你想的周到。”意歡咬著包子,含糊的說道。
史天雲拂去衣服上的褶子,道:“走,我帶你回家。”
回家,意歡凝視著史天雲的雙眼,擺不出聽到消息後應有的心花怒放,生疏的笑著。回家,那是史天雲的,不是她的,而且在她破壞史天雲的婚禮,她還能踏進那地方一步嗎?一步之遙,天涯咫尺。
意歡道:“史天雲,我隨便找個客棧住下就得,青樓也行。”
意歡的抗拒,讓史天雲明顯愣住,“原來,意歡也在意這樁空有虛名的婚姻。”史天雲心中想道,嘴上卻道:“那好,你便先住到舅舅上京前開的那家客棧。”
意歡點點頭,溫順的把頭抵在史天雲的胸口,道:“對不起,我讓你為難了。”
叉路口,史天雲望著青布麻衫的何語,心中一陣愧疚。何語長得不是十分出色,麵若銀盤,卻綴著一臉麻子。“小語,我回來了。”史天雲喚道。
何語麵露喜色,飛奔而來,目不轉盯,嗤嗤喚道:“相公。”史天雲待何語,為兄妹,何語卻把史天雲看作了天。管理家業,晨昏定省侍雙親。何語又道:“相公,姐姐呢,公爹時常念起。”
史天雲心中一疑,拉著何語的手問道:“可是家中發生了事。爹可好,娘可好。”
何語搖搖頭,咬緊嘴唇,心中略苦。她隻是隨口一提,得到的卻是這般結果。可見,史天雲的心已經給了意歡,再也不可能騰出地方接納何語。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史天雲回到家中,向父母請安,自是不提。
意歡見史天雲下樓,換了一襲妃色長衫,走出店來。喧囂的鬧市中,她左拐右拐,拐進了棲霞閣,遞上了一方拜帖。隻聽那媽媽低眉斂目,道:“閣主隨我來,無痕公子恭候多日。”
屋內,香氣膩人,意歡小口抿茶,眼睛骨碌碌轉動,諂媚道:“師兄,阿緣錯了。”玉無痕不理,隻與白若珈說話,平靜的雙目中卻掩著滔天怒意。意歡又弱弱的喚了一句:“師兄。”
“師妹,你知不知道你在玩火,必須與史天雲斷了。”盛怒下的焦急,讓意歡心頭一熱,巴巴的望著。玉無痕示意白若珈出去,才道:“師妹,打蛇打七寸,史天雲是你最大的軟肋,也會成為你最大的阻力。”意歡不答,玉無痕說的實情,她考慮了無數次。意歡有太多的機會可以說出,可是意歡貪戀史天雲給予的疼愛。
第二日,意歡收到史天雲寫的字條,邀她到家中小聚。意歡看後,燒了。要斷,便斷的一幹二淨。史天雲聽到店小二回報,麵上大駭,卻被史豐洲攔住。史天雲在史豐洲的眼中,看到了情傷。
這日,意歡與玉無痕以紅顏閣身份登門造訪肖家,,歸還血珍珠,給足肖家麵子。走出大門,意外的肖揚新娶的姨娘照麵,寒暄了幾句。
回到客棧,意歡才從衣袖中抽出左琳琅掩人耳目下遞來的紙條,然後,遞給了玉無痕。玉無痕道:“差點沒認出她來,看來她很得肖揚的寵愛。”
這姨娘不是別人,正是紅顏閣安排在雲州的左琳琅。雲州人不識左琳琅,卻知瀟湘娘子。
這日,史天雲被史豐洲禁止出府,再次把自己關在房中,借酒澆愁。史豐洲望在眼裏,心上心疼兒子,卻不能勸說一句,隻命何語江一壇壇酒送入房中。史天雲原想喝的爛醉如泥,卻是越喝越清醒,直到白若珈出現在麵前。
“幽蘭門主,你來做什麼,你們別想拆散我與意兒,我與意兒兩情相悅。”史天雲站起,晃悠悠說道。
“兩情相悅。”白若珈心中冷笑,道:“史天雲,閣主已經喝下忘情水,把你忘了,你也喝下它,然後好好地過你的日子。”
“不會的,意兒不會的,定是你們逼她的,我要去見她。”史天雲酒醒,,使出一招“拂花分柳”。本是司空見慣的招式,因夾帶七分醉意,三分怒氣,硬生生地把白若珈逼退三步。當下,白若珈站定,長袖一舞,輕易化解。
隨後,一招“雲裏乾坤”,把史天雲團團圍住。史天雲大喝一聲,一躍而起,卻覺身體發軟,手腳無力。史天雲道:“你給我吃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