娜娜和秋菊在藥庫門外說著話。
“我走的時候你不是還打著呼嚕嗎？怎麼又醒了？”
“你大美女有事我怎麼還睡得好？”臉色一變一副不解氣的樣子，“沒想到正趕上假洋鬼子欺負你！她敢欺負你，下次再碰上她沒她好果子吃！”
娜娜卻一副無所謂的神態，雖然明知仍然問道：“這就是陽台上那個啊？”
“不是這騷貨還會是誰？上次我帶你見鍾國……鍾主任以後，他還真在會上提了假洋鬼子藥的事。會後謝茂林就沒怎麼開她的了。沒想到這騷貨把氣撒你頭上——哼！下次再給她算賬！”
娜娜正要勸秋菊，最後進去的代表已經出來。秋菊忽然附耳笑聲問道：“空著手來呀？”
娜娜趕緊拍了拍挎包，“買了”。
“那還是你一個人進去，我去趟住院部。這種事必須一個人，這是行規，相互遮遮羞，其實大家都明鏡似的——走了啊。”
望了一溜煙離去的背影一眼，娜娜步入了藥庫。滿臉甜笑著，按竹島培訓的招式，一邊雙手奉上名片一邊自我介紹起來。
“方藥師好！我是瑰寶藥業的小維，我們見過一麵您可能不記得了。”
方正圓將名片順手放在桌上，看也沒看一眼。正著臉瞄了娜娜一下，正色道：“醫院規定不準醫藥代表進藥庫，你們這樣跑來跑去影響不好——有事嗎？沒事就快出去，我有事要做！”
“也沒什麼大事，就是我們的品種希望方老師給造個計劃，一次多造一些……”
“你想多就多啊？醫院是你開的？你沒看我們倉庫就這麼大嗎？”方正圓忽然拿起了態度，一副秉公辦事的樣子。
娜娜歪著屁股自顧坐在了對方旁邊的椅上，一邊將手伸進包裏一邊一副懂事而警覺的樣子，“嘿嘿！方藥師，你看我剛來不久也不知道您喜歡啥——這是公司的一點心意還希望方藥師不要見怪才好！”最後一句時，護膚霜已放在了對方桌上。
方正圓一看就知道是價格不菲的名牌，抬頭看了一眼門口，一邊將護膚霜拿到辦公桌下麵的櫃裏一邊說道：“你們這些人就是，買這些東西來，不收又怪不給麵子。其實又不值幾個錢，讓人知道了多不好——下次再買我趕你出去了！該我做的事我都會做——知道嗎？”話雖不中聽，語氣也硬實，可神情卻已變得滿意和溫和。
娜娜連點了幾下頭，笑嘻嘻地說道：“就是就是！大家都說方藥師對代表最隨和了，隻是不知道怎麼表達心意才…….”
“吔？你是什麼公司呢？”
“瑰寶藥業。”
“什麼產品？”
“利巴韋林顆粒。”
“這個藥啊——以前走都走不動，這幾天忽然就走得特別快——好像斷貨了是不是？”邊說邊在電腦上查看著。
“所以就想請方藥師幫個忙快一點多造些計劃——嘿嘿！您看——”，故意停止說話等對方回答。
“斷貨也是因為你忽然走得快，你今天不來我也會造計劃的，但是也不能多，萬一醫生又不開了呢？以前很多藥也是這樣，要不是銷得好好的忽然不動了，要不就是很久沒人用忽然又走得特別快。”
娜娜的心一下沉了下去，心想原來這些上帝咋這麼難伺候啊？還能有什麼辦法達成今天的拜訪目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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