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停下了腳步,莫雲不見了,我再往前走也沒用了。可是這時候我才發現,這院子裏和白天的時候不一樣。
我的第一反應就是草呢?這院子裏到大腿根高的雜草呢?有人打理過了?不可能,這裏誰敢來?就算有人來,也不可能一個下午就收拾的這麼幹淨。
我僵在那裏不敢動彈,我現在該怎麼辦?該回去嗎?可是莫雲不見了。可能前方就有我想知道的東西,但是我也不敢抬頭看,要是我也昏過去,就基本算是全員淪陷了。
我定住了足足有幾分鍾,還是決定先回去再說,我不想放棄莫雲,但是現在我找不到他,也沒辦法帶他走啊。
我轉身回頭,但是卻又發現了異樣。那就是我抬頭看的時候,院牆沒有了。不是說這院子沒個遮擋了,而是說外麵的那一道,比較高的圍牆不見了。
經曆了這麼多的事情,我現在也不再是一無所知的小白了。現在我看到的可能是假的,一切都是幻覺。不可能有人在這麼短的時間內給這裏造成這麼大的變化,一定有人在暗處操縱這一切。
我一開始看到的莫雲有可能是假的,但是也有可能他還在原地,但是我看不到他了。
我不敢再回去翻牆了,因為我不知道我爬上牆頭之後還會看到些什麼。
又是左右為難的境地,我現在多麼希望我有吳振的本事。要是我會道法的話,直接破了這幻境,也就不用這樣不知所措了。
這次我足足在原地站了有半個多小時,周圍的一切很安靜,但是我也沒遭到進一步的迫害。
我沒有耐心了,但是還在努力的堅持。隻要等到白天,這裏的一切可能都會恢複原樣,我就能找到莫雲帶他出去。
“您來了。”
我聽到了聲音,從四麵八方湧入我的耳膜。有人在說話,對我說話?我已經被人發現了,說話的人是誰,廖關嗎?
我的心裏有很多的疑問,這個聲音很怪異,我聽不出是誰的聲音,有一種非常虛無縹緲的感覺,我甚至分不清這個聲音的主人是男是女。
沒辦法了,再不動的話我可能隻能被動挨打了。我隻能做最後的爭取了,轉身,回頭,睜眼。
我已經做了最壞的打算,隻能放手一搏,把所有的希望都押在許琳身上了。我走不掉,隻能去看一看,這個讓吳振和莫雲中招的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我看向了閣樓,但是馬上剛才的熱血又被澆滅了。
閣樓裏燈火通明,院子裏整潔有序。最重要的是,閣樓門口站著一個人,背對著我,他的背影我太熟悉了。吳振。
我沒敢靠近,閣樓變了樣子我還能接受。可是吳振為什麼會在這裏,他不是在許琳那裏嗎?他不可能來到這裏的,那麼眼前這個吳振就是假的?
我腦海裏閃過無數的鏡頭,我曾經見過假的吳振,在白先生畫裏。在親眼看到葉主持死亡真相的那張畫裏,一個假的吳振闖入,我給了他一本苗文書。
再仔細看這棟閣樓,難道又是白先生的手筆?我知道的最喜歡玩這種把戲也最擅長的,隻有白先生了。他是不是又想用這種手段,告訴我廖家的真相?
我看著吳振的背影,他一動不動,像極了一尊雕像。
終於我還是走了過去,慢慢走到吳振的身旁,扭頭看著他的側臉。
“你也來了?”
吳振突然扭頭對我說了一句,嚇了我一跳。在白先生的畫裏,不是沒有聲音的嗎?難道是白先生水平進步了?還是說,這不是白先生搞出來的?
我是絕對不相信真正的吳振會出現在這裏的,如果說現在的局麵和白先生無關的話,那麼我是不是自己一步步走進了別人的圈套?
我呆愣住,吳振又說了一句:“不是讓你保護琳兒嗎?”
我覺得有不對的地方,眼前這個吳振太像真的了。而且他好像還沒有對我動手的意思,我也不拆穿他,反問了一句:“你在看什麼?”
吳振重新把視線看向閣樓,淡然道:“我在看廖家的人在做什麼。”
我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這個吳振還是露餡了。廖家的人,廖家除了廖關還有活人嗎?不過我還是順著他的視線往裏看去,真的看到了廖家的人。
這些人我都在照片上看過,廖家的人都在,廖關的母親姐姐姐夫,甚至還有葉主持,他也在。
我心裏明白,這些人都已經死了。我看到的,一定都是假的。
吳振又說了一句:“我們能看到廖家的人像活人一樣出現,別人也可能會看到,所以村民都說廖家鬧鬼。可是,葉主持為什麼也會出現在這裏?他死後回來了?是自己回來的,還是被廖關帶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