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雲裳搖了搖頭,心裏暗道:“我都在想什麼,從一開始就知道這一場婚姻是一場政治婚姻而己!我多想了。”白雲裳有那麼一點兒的悲愴。政治婚姻是最無情的婚姻,一般來說,夫妻兩人可能在長年的相處裏麵結下情義,相敬如賓,但是……如若論及真愛,沒有多少的可能產生。“賜座。”軒轅風清說了一句,馬上有幾個內侍什麼的搬來一張鳳椅。白雲裳看到鳳椅不是早便準備好的,而是現在才搬遷而來,心底不知道又在想些什麼了。一言不發,有點兒不喜地坐在鳳椅上,腰間掛著的小竹籠,小裳醒了一下,望了她一眼,然後又再沉沉睡去。心細通透的綠柳看著小姐如此表情,心裏意會一笑:“小姐啊小姐,你也有今天了。”綠柳可是記得,當初白雲裳忽然性情大變時曾經揚言過一句說話:“天下男人,沒有一個是有用的,讓我鍾情之人,更是沒有可能存在。”她至死也會記得這麼一句說話從白雲裳的口中說出過,她不會忘記白雲裳說這一句說話之時是如何的堅定。但是……事隔才多久,仿佛有一個在白雲裳眼中“不中用”的男人,闖進了這一個強勢女子的心裏了。軒轅風清看白雲裳坐下,繼續之前被打斷的說話:“朕能走至今天,有幾位是功不可未的。”說著,瞟了一旁的福榮一眼,福榮知道,這是他一生中最後一次站於龍椅之下侍奉帝君了。這一次之後,他必定要告老歸田什麼的,隻因為軒轅風清已經讓人偷偷地賜了他千兩黃金與及一家大宅,當然,如若不是考慮到他身體的缺陷的話,軒轅風清還可能會賜予他幾個侍女什麼的。當然,侍女賜不下去,但是還是賜了他一個寡婦,一個已經懷孕七月的寡婦,這讓福榮欣喜。因為如無意外,三個月之後,他福榮這一個閹人的孩兒就出生了,他也可以當爹了。這是無數太監一生之中都渴望的賞賜,有自己的後人,有自己的孩兒,隻可惜這世界寡婦不小,但是願意下嫁太監的卻又沒有多少個。而且根據國法,太監一般是不許出宮的,隻可以老死宮中,像福榮這樣的簡直就是風毛鱗角,小之又小。福榮定了定神,攤開一張聖旨,宣讀起來:“古寒古先生。”古寒出列,他的身上還帶劍,這對於一般人而言是不敢相像的,曆史上公然帶劍上殿的,隻有侍衛與及那一些位高權重的逆臣。但是考慮到他天下第一快劍的身份,所以軒轅風清特允了。“古先生武技出眾,扶朕於危難之中,今朕封古先生為三品仗劍候,領食邑三千,未知古先生意下如何?”軒轅風清就算身登大寶也好,但是對於古寒這一些人,他還是心裏帶著尊重的,當年如若不是古寒,他早就死了。“在下乃一介武夫……”古寒本欲拒絕,但是看到一旁的白雲裳正看著自己,不由地,他想起當天的亂石林一戰。這一個女子,是唯一一個懂自己的人,她是唯一一個猜出當年古魂飛那無奈之人。正所謂士為知己者死,此際軒轅風清正是用人之際,他心中不忍而去,故此拱了拱拳:“謝皇上。”一旁的飛天老鼠鬆了一口氣,他可是怕古寒這倔脾氣的家夥會拒絕的啊。“蕭逸先生。”福榮再叫一個名字。蕭逸聽到自己的名字被喚起,馬上出列:“參見吾王。””蕭逸先生,你與古先生一同,扶朕於危難,立下赫赫戰功,今朕封你為三品扶國候,兼領禦林軍統領一職,未知蕭先生意下如何。”上麵軒轅風清又說。蕭逸早便與軒轅風清商議好對自己的封賞,所以他也不意外,直接就答應了下來。眾臣一聽,心中亂了,他們的目光不自覺地望向獨孤一雄,這一個家夥,他現在被人搶了職位,但是怎麼他一臉沒事人一般的呢?獨孤一雄嗬嗬一笑,不作說話。而這時,福榮的叫喊聲又起:“獨孤一雄。”“臣在。”獨孤一雄馬上出列。“獨孤統領勞苦功高,本應頤養天年,但國家需要你,朕需要你,現封獨孤統領為一品衛國公,領王城軍統領將軍一職,望獨孤愛卿繼續為國出力。”軒轅風清這話用的是命令的語句。眾臣都聽得明明白白。原來,軒轅風清不是要讓獨孤一雄退下來,而是要把他放到王城軍裏處,軍中最看出身與資曆,這一個獨孤一雄出身禦林軍,而且更在禦林軍統領之位上多年,可以說是再根正苗紅不過了。但是有心人都知道,這隻是軒轅風清攏絡獨孤一雄的手段而己,從語氣上來看,他對新封的兩位三品候爺禮侍有加,但是對這一位一品太公,卻是一副你必須要接受的口吻。親疏之間高下立判。之後,宋從龍等人也受到了分封,當然,宋從龍這一個在所有人眼裏的二五仔,他得到的隻是一些虛名與及錢財上的賞賜而己。從此之上還是可以看出,新皇是很重視下麵眾臣的感受的。宋從龍這一個武將以前並不出名,但是當他成名之後,所有重臣都不喜歡他,不是因為他叛變了軒轅風冷,而是因為他第一個叛變,而且在軒轅風冷死時,他沒有說過半句話。當然,很多權臣都理解,宋重龍不說話是因為他沒有這一個資格,就算他開口也好,也救不了軒轅風冷,而且更可能惹新主子軒轅風清不快。但是所有人都好像有意去忽略這一點一般,隻把他當成一個無情無義之人。“閔承相。”福榮又叫一聲。閔正行全身一震,如果說整個大殿之上,誰的前途最不明朗就算他一人了,雖然他後期致力與軒轅風冷撇清關係,但是他身居承相之職太高,太重了,他的一舉一動都會讓人注目。故此,他軒轅風冷一係的標簽一被打上,並不是這麼容易便被剝得下來的。閔正行曾經想過要逃離這一個王城,要逃離這一個國家,但是等了數天,也不見殺手上門,他不安的心定了一下。可現在,福榮的叫喊讓他又再不安起來。“臣在。”閔正行苦笑一聲,走了出列。軒轅風清一看,心頭讚賞,不愧是一國之相,在此時此刻依然能如此的氣定神閑,就算是偽裝出來也好,這一份修為也不是普通人可比的。要做到閔正行一般的修為,必須是要在宦海翻滾一生的權臣才可以擁有的。“閔承相侍奉先帝左右勞苦功高,朕本應好應了閔承相的要求,讓你回鄉頤養天年的,不過……”眾人心頭一抖,這閔正行什麼時候說過要回鄉的?難道是這幾天去單獨找軒轅風清談過,不可能啊,這幾天裏麵閔正行都沒有出過門,甚至乎他府中的下人也沒有出門,一切的糧食采購什麼的,也是市集中的人親自送到他的府上的。如果說那些市集的人有軒轅風清的人,那就更不可信了,這一些市信中人已經在奉天城裏麵數十年,在軒轅風清沒有出生之前就在奉天市集做買賣,而且大字不識幾個,他們怎麼可能跟軒轅風清拉上關係呢?閔正行一聽,自然聽出軒轅風清是暗示他退下來,但是不是現在退,不然的話就軒轅風清的話中就不會有“不過”那兩個字了。閔正行心神一鬆,他知道,自己死不去了,自己閔家也可得保了。“不過國家正值用人之際,朕初登基,對於國情很多不解,本應巡遊天下多長見聞,可卻又要留於奉天之內主持大局,故此,朕現封閔承相為八府巡按,賜金龍寶劍,見劍如見朕,有先斬後奏之權,上斬奸臣,下誅惡吏便宜行事,望閔大人再為國操勞,代天出巡。”所有人都嘩然,這一個軒轅風冷一係的家夥,居然不用被賜死,而且還得到如此大的榮耀?代天出巡,那麼就是代表天子,就算是奉天城中那剛被冊封為逍遙王的軒轅風韻見到他,從身份上來說也要對他禮重三分。特別是那一把金龍寶劍,見劍如見皇帝,那麼不就可以說,閔正行看誰不順眼就可以滅誰?但是,聽出門道的隻有閔正行一人。他聽出了兩個消息,一,自己的承相之位不保了。二,新皇依然不信任他,雖然給了他一個代天出巡的莫大榮耀,但實際上就是讓他到國內各城各縣處跑一趟,主理天下冤案,天露國這麼大的國土,而且路上還可能遇到什麼他必須要親自指導疏理的地方上弊病,故此,沒有十多二十年,他這出巡是沒法完成的。也就是說,天子打發他離開奉天城,讓他十來二十年內不要回來,而以他的年齡來看,他還能活得過二十年嗎?別人想不明白,但是他卻想得清清楚楚,他隻是一個掛著光環,出行前呼後擁,吃著皇家俸祿的充軍犯人而己。“臣,謝主隆恩。”閔正行不得反抗,他知道如若一反抗,那麼便隻有死路一條,而且他也作了一個打算,隻要閔家不倒,那麼他吃著皇祿,到處遊山玩水好了,如若到自己老了,就找一個旮旯之地一鑽,等死罷了。“花道長。”福榮又叫道。眾人都覺得奇怪,這一個皇帝不是看好閔正行的嗎?怎麼現在不說一話就直接叫喚下一人的呢?“老道在這裏。”花心道長嗬嗬一笑,走了出列,也不見他行禮,而且直接在新王麵前捉腮捏耳的。他那輕佻的表情讓眾人都心裏不喜,朝堂眾臣都不喜歡江湖人,而且還是一個道士?如若,花心道長是僧門之人還好說話,畢竟僧門縱使再不給王室麵子,但說到底也是國教啊。可道士,明明就是出於玄門,而玄門是南星國的國教,這身份一下來,沒有一人喜歡這一個老道士的。“花道長神通蓋世,而且扶朕於危難之中,未知道長有何所求?”軒轅風清客氣地問道。眾人一怔,一直以來都是軒轅風清想封就封,想賜就賜的嗎,問對方有何所求,還真的是第一個啊。花心道長掏了掏耳朵:“老道士我一生之中在外闖蕩,現在老了,也想定下來,得知皇上國內還有一個國師之位空缺,老道有點興趣。至於官爵嘛,也不用太高,就跟古冷臉與死老鼠一樣,封一個三品候爵就好了。”“啊!”眾人嚇了一跳,國師之位是何等重要,你一個江湖道士說坐上去就坐上去,而且要了國師之位你還不心足,還要一個三品候爺的爵位?你真的欺我天露國無人嗎?而更讓人吃驚的是,軒轅風清居然說:“朕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