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忽然,軒轅風清叫喚一聲,把所有被他封了一個道士作國師而嚇得失神的群臣都召回了魂。回憶一下書藉上的記載,下一步應該是冊封皇後了。雖然剛才軒轅風清坐上寶座後,太監的通報是“皇後駕到”,但在宗族規距上,她還沒得到帝君的承認,她還沒有真正算得上是一國之母。“臣妾在。”白雲裳出列。說一句老實的,她不喜歡這樣的自稱,她更喜歡的是冷冷地說一句:“何事?”而說來又奇怪,她總有一種感覺,如若坐在上位的不是軒轅風清,而是換一個人的話,她一定會這麼的回應。可坐在上位的偏偏就是軒轅風清,她偏偏就是搞不清楚原因之下依然如此的配合他。“朕今身登大寶,國不可一日無君,**也不可一日無主,故此……”軒轅風清頓了一下。他掃了下方一眼,把眾臣的神色都記在了腦內,因為這一眼,他已經決定了有那一些人日後可用,有那一些人可以放在一旁不管,而有那一些人,將要在自己根基穩執的時候必須清洗。他很滿意自己這一眼得出的結果,可就在他準備把話也說完的時候,忽然一聲令響:“報!”“大膽,誰敢亂聲喧嘩!”第一個反應過來的是前禦林軍統領獨孤一雄,畢竟他在這一個位置上久了,他對於這一些事情的反應不是新統領蕭逸可比的。但蕭逸的反應也不慢,在獨孤一雄叫出一聲之後,馬上便用眼色指派了兩個禦林軍去看看是怎麼一回事。其實,今天軒轅風清身登大寶之時,有資格上殿的禦林軍也最小是軍中校尉之職,身居四品的要員。隻可惜,在大殿上四品滿打滿算也是下品而己,這樣的事情不讓他們去做,誰做?很快,兩個禦林軍便衝了出去。軒轅風清感覺到不簡單,剛才的話也不說下去了,坐回到龍椅之下,冷眼看著金鑾殿的大門。不消多久,剛才開出的禦林軍校尉一左一右地持負著一個人進來,看那人的服飾雖然破爛,但還是可以看出是地方守軍的一員。而他的身後,插著一杆三角紅旗。這一杆三角紅旗代表著緊急軍情的傳遞,不得衝撞,不得阻攔,就算傳令的隻是一個無品小兵,而衝阻攔的卻是王城的一品大員也好,這傳令兵也有將其先斬後奏的權力。而且如若誰敢幫報仇,那麼就將被視為擔誤軍機,通適叛國,可是要全族抄斬的啊。這一個小兵,一路過來,不斷地在譯站換馬,都不知道跑死了多少匹馬了,才來到了王宮之前。當然,雖然說不得衝撞這等傳令兵,但是王宮畢竟是王宮,規距還是有的,戒備還是森嚴的。在王宮城門擔擱了一下,待得專業人員驗明他真是從戰場上下來,並且身體上的特征也是本國國民的時候,他才被放行。既然被放進了王宮,那麼便沒有人再敢攔他了。“報皇上,北疆……異族作反,八……八萬大軍陳兵燕子鳩,西北大營無人出營夾擊,我……我燕州、蒼州、寧州三城聯軍共計兩萬三千守於燕子鳩獨木崖前,最後異軍勢大,不得不退入燕州,最後……燕州被圍。”軒轅風清一聽,點了點頭:“你辛苦了,下去休息吧。”下麵的說話他不需要聽,西北大營沒有一點出戰,如若西北大營願意出戰的話,那麼從後一抄,那八萬聯軍說白了其實也就是烏合之眾而己,力撐不得多久而己。甚至乎,連兩萬多的地方聯軍也可以與獨木崖這一條狹道上與其短兵相接一把,可見那一些異族聯軍真的強大有限。但話說到底,異族聯軍畢竟人多勢眾,圍你一個燕州城還真的不是什麼難事,難就難在這一個小兵的突圍,不知道又犧牲了多少人命去給他衝出一條血路了。“謝皇上。”那小兵也是慌了神,站起之後又馬上想起什麼一樣,馬上跪下。“勇士還有何事?”軒轅風清看著這一個一身是傷,滿臉疲累的小兵,語氣和善。不論是不是作秀也好,他知道隻要自己連一名小兵也表現得厚待有加的話,那麼下麵的群臣要讓他們歸心便不難了。在這一個世道上麵,誰也想要一個靠山,遲遲不願歸順軒轅風清的那一些人,其實也隻是看不清楚情況而己。他們還有一點三心兩意,所以才會如此猶豫不決,也因為如此,所以軒轅風清才一改冷酷無情的個性,至今還沒有說什麼順我者昌,逆我者亡的宣言。他在給那一些三心兩意的家夥一個機會,一條後路。“皇上,小的身上有一份燕州城守將軍陳宏信的親筆書信。”那小兵慌了神,想了很久才想起自己的目的。“逞上。”“是。”福榮親自下到小兵的麵前,把那一份也染血的書信逞上。隻見信中隻有短短數字:“陛下,燕州之圍雖深,但異族之威不足懼矣,望陛下收複燕州之後,對此異族清除幹淨,以震西北狼族。”下麵的署名是:燕州城城守將軍陳宏信絕筆。“以震西北狼族?”軒轅風清皺起了眉頭:“此話何解?難道這一場戰爭中,有西北狼軍的影子?”沒有人知道軒轅風清為何會有此一問,因為在他們眼中,那一份陳宏信將軍的信件,應該是一份機密密涵,他們沒有資格去接觸。——半月之前,燕子鳩獨木崖上的兩萬三千大軍折返入燕州城。其實,這一戰沒有損傷多少人,前前後連死帶傷的,其實也就是那麼一千人左右,而對方……折損的比例跟自己差不多。但是對方畢竟人多,領軍將軍陳宏信才作出了這麼一個決定。但是,他錯了。燕子鳩地大物博,內裏多是丘陵,盤地,還有林木眾,隻要化整為零,東敲一塊,西咬一口,還可以堅持到王都下拔緩軍前來。可是他這樣一回城,就等於斷了自己的後路。雖然異族落後,打仗全憑一腔血勇,甚至乎可以作出用頭去撞城牆這樣的瘋狂行為,攻城器械方麵隻有數百架簡陋的雲梯。可是陳宏信忽略了北疆苦寒,異族對富饒城池的著緊,守了七天,損兵差不多過萬,而異族那兵折兵更多,可是人口基數擺在那裏,他們根本就不在乎。而且在異族裏麵有一個這樣的流傳,當一個族群人口數量達到一定的高度,就會發動戰場,為的就是死一批人,讓糧食足夠維持下去。“城內守軍聽著,我是虎族少族長瓦多,今我各族聯軍有言,限你等一天之內投降,不然……城破之後屠滅全城。”其實,打得也是旗鼓相當而己,隻是異族那邊不把人命當人命的恐怖不是城內的守軍可以想像得了的。收到通報之後,陳宏信闖進了燕州知府的家中:“蘇大人,你如何決定?”蘇誌信,四十上下,微胖,蘇家世代為官,也是一官宦世家,隻是這一個蘇大人跟他蘇家的先祖不同,平常作風不幹不淨,沒有少受賄賂。“陳老弟,你認為呢?”蘇誌信無奈地說:“你看,我們的兵死了多少,對方的兵死了多少,守城打仗我不懂,我隻知道死的人也差不多,但我們的兵都嚇破膽了,這城還能守嗎?”“能守……不是有西北大營嗎?”陳宏信說道。“西北大營?”蘇誌信淡淡一笑:“如若西北大營出動兵馬,那一些異族聯軍自然不足為懼,可是打了這麼多天了,西北大營那方反應如何?”“……”陳宏信無語,的確,西北大營的反應讓他失望,故此才組織幾次突圍,終於在昨夜,成功送出一個帶著自己書信的小兵。“不降不得,我蘇家三代為官,這燕州城我蘇家世代管轄,自然不能在我手上滅之,西北援軍我們等不到,但是……王城的援軍我們還有望可等,到時我希望還一個完整的燕州於天露國,而不是一個廢墟。”陳宏信看著這一個一向貪髒枉法的知府,不由地覺得他有一點兒的高大。“蘇大人,你可降,可我不能降?”“陳老弟你這又是何苦?”蘇誌信苦笑。“我是軍人。”“迂腐!”不等陳宏信說完,蘇誌信便大喝一聲。陳宏信搖了搖頭:“大人,請聽我把話說完,好不?”陳宏信的眼神堅定,看得蘇誌信心頭動搖。“我是軍人,而且是北疆第一道防線的統領,如若我降了,你猜是什麼結果?”陳宏信問道,問得意味深長。“不……不知道。”蘇誌信搖頭。“不,大人,你知道的,你跟我都一樣清楚,北疆的各族聯軍並不足為懼,真正威脅到我大天露的隻有草原上的群狼,同為異族,如若那些草原狼看得我們北韁以南第一道屏障如此輕易便破開,他們會有什麼感覺?對,就是不堪一擊,全城軍民都可以降,唯獨我不可以,我一個人不能改變這一場戰爭,但我最小可以爭取成為一個烈士,一個英雄。”“陳老弟,你……好吧,你有什麼未了心願?”“在下有一子,名陳劍鏘,今後,托負大人了!”陳宏信淡淡地說,說著,叫喚一聲:“應高,帶劍鏘進來。”這一聲叫喚出口,一個作副將打扮模樣的男子手拉著一個七、八歲長的孩童走進了蘇誌信的書房。陳宏信眼中那淡淡的死誌沒了,取而代之是一臉的溫情,蹲下身子摸著孩童的頭說:“劍鏘,以後要好好聽你蘇伯伯的話,知道不?”“知道。”陳劍鏘年少,自然不知道父親已經作出了必死的決心,咧嘴一笑,答應下來。“應高,你是我的兄弟,你是我最信任的人。”說著,轉頭望向那副將:“以後劍鏘就交給你照顧了。”“將軍!”“不要逼我說這是軍令可以嗎,我的兄弟?”陳宏信淡淡一笑。那叫應高的副將虎軀一震,然後低下頭,抱拳說道:“將軍,未將領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