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笑道:“正是呢,她母親去了,哀家瞧著可憐見得,若是有了人家,倒是好得很”。
忠國公夫人想了一想,拍手道:“照我說,這徐家的少爺同三公主容貌、才識都是般配,隻是怕要窮些”。
太後想了一想,道:“這倒也無妨,能待紅素好才最重要,夫妻同心豈有過不去的道理”。
北靜王聽太後似是心動,忽然之間便心急的很,便要說些什麼,太子李驁見了,輕輕地一側身擋住了他。就是這麼一小會兒,太後同忠國公夫人道:“你回去了替我仔細問問,這孩子究竟是如何?若是好,你來回我”。
忠國公太太喜道:“我生平最愛做媒,若是能成了這事兒,也算是大功德了”。
再往後的話,北靜王李琰便有些心不在焉的,找了個借口先離開,太子瞧了便也找了由頭追了過去。
兩人信步走到了背靜處,太子先道:“你對三公主,究竟是如何”?
北靜王勉強笑道:“妹妹麼,我隻是替她想著,徐公子並非良人”。
太子冷厲的道:“便不是徐公子,也是別人家的公子。她今年十六,還能在宮裏留幾日?你莫要做了糊塗事”。
北靜王聽了這話,心裏不平的很,心裏頭積壓的那點心思都冒出頭來,道:“太子哥哥這般說話實在是有失公允,阿素生來命苦,就是該得麼?她過了十六年的苦日子,我隻是想她過的開心一些”。
太子冷笑道:“她縱不該活的這般可憐,你也不是給她好日子的人。若說可憐,姐姐不可憐麼?你那點心思,有臉去同她說麼”?
北靜王想到林淩,心裏也是沉重了起來,半晌說不出話來。但是他的心裏隻是愧疚,卻是一點都不擔心,這個世上,凡是他去求得事情,林淩沒有不允的,隻要他能舍得。
太子看他的模樣也沒有把話聽進去,氣的很,道:“你這兩年做事,我也不說甚麼,隻是這次我絕不能允你,你若是胡鬧,我便教三公主即刻下嫁”。
北靜王從小被太子照料者,從未被他這般的訓斥過,心中也有不滿,抱怨道:“太子哥哥你待林淩是不是太好了,從小你便向著她”。
“那是因為她懂事!從小到大,她做甚麼都有自己的道理”。
北靜王如何不知道這個道理,隻不過是想要親近的人偏頗自己罷了,如今聽了這話,心中失望,卻也無話可說,隻能不歡而散。
那邊廂裏,皇帝得了林白芍逝世的消息,心中震動,傳話留太子一同用晚膳。然而在那出宮殿之中,卻隻有幾個皇帝的心腹知道,皇帝心裏在計劃著一些不得了的事情——他要悄悄去拜祭林白芍。
太子自然是不願意,這實在是太危險了。
“一會兒出宮,朕坐著你的車子,到了晚上,你再送朕回宮,不要叫人知曉”。
太子還是猶疑的很,一國之君,貿然出宮,萬一出些意外,這是要國綱震動的大事,無論皇帝如何說,太子隻是不允,眼看著天子震怒,太子李驁屈膝下跪,隻是不肯。
皇帝無奈,歎道:“你這孩子,從來都是這麼的穩重,隻是你不聽話,叫朕生氣,便罰你在這跪著”。
太子磕頭道:“臣願領罪”。
皇帝點頭道:“那你便在此罷,陳公公,你隨朕來”。
太子聽了忽而明了皇帝的意思,忙要阻止,皇帝道:“你好好跪著罷”。
說完,揚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