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52章(1 / 2)

瞿墨應聲回頭,也就是在她回頭的那一瞬,身後傳來驚呼,兩列宮娥太監的表情實在能笑煞人,身處皇宮天下佳麗什麼樣的美人他們沒有見過,然而像明羽將軍這樣脫凡出塵的,她們倒是頭一回見,怎能不驚呼。然而這卻惱了他們的主子。

瞿墨看到兩個五重繁複宮裝的絕世佳人瞬也不瞬的望著自己,都是一樣的國色天香,卻是不一樣的風姿清靈。左側那位俏麗精靈,一雙秋水翦瞳俏皮中不失柔美,點綴在白皙的鵝蛋臉上叫她愈發可愛嬌美了。一身絳紅祥雲綴金宮裝,襯的她典雅高貴。

她身側的女子卻是一身湖藍淡雅長裙,同色湖藍披風在風裏搖晃飄動,纖腰束素,羅襪生塵,好一個絕世佳人,我見猶憐。那清恍恍的眸子卻是並不友善的看著瞿墨,清雅的氣韻因這目光遜色了不少。想必這就是傳聞中的長寧長公主和左相千金蘇淺雪了。

瞿墨落落上前,手臂微抱道,“末將瞿墨,見過公主”。

“明羽將軍多禮了”,公主趕緊上前相扶,“如今你是位及藩王,應當是我給你行禮才是。更何況將軍巾幗智謀,絕煙敬仰萬分,今日一見果真非凡,倒是比傳言更叫人仰慕了”,她這些倒都是真心的話。

“公主言重了”,瞿墨微頷首笑道。

“將軍英姿不凡,但是嚴冬裏還穿的這麼單薄清樸,若是凍傷了身子,可是國之大殤”,蘇淺雪嬌聲說道,可話是這麼說,可是剛才看她一身素白衣裳臨立在冬梅怒放的林邊,遺世獨立,光是背影就叫人移不開眼睛了。

瞿墨轉頭看向蘇淺雪,看著一臉真誠擔憂,可眼睛裏卻是冰冷異常,恐怕是沒那麼好心,果真見她話鋒一轉,“莫不是皇宮裏絲輕綢滑,將軍穿慣了粗布麻衣,穿不習慣不成?”語調平常卻是句句帶刺,好個蘇淺雪,倒也沒有辱沒了她京城第一才女的好名聲。

這樣帶著刺的話卻偏偏有些人聽不出真偽,隻見長公主上前一步道,“今日天氣又更是寒涼,將軍衣著單薄確實難以抵寒,若是將軍有什麼不習慣,大可說於我,將軍初來,定是有諸多不慣的”。

瞿墨苦笑,這個公主當真是心思單純,這麼含血帶刺的話,她竟也當真了。“多謝公主關心瞿墨雖出身貧寒,但這疆場馳騁數月,重甲鐵盔壓不倒我,那宮裏的冰絲再滑也是滑不過敵人利劍,輕綢再軟哪裏就軟得過敵人的鮮血。瞿墨對付幾件華美衣裳倒還是可以的”。

言語間不卑不亢不微不怒,看似在說與公主聽卻句句是向著蘇淺雪去的,從沙場到皇宮,寥寥數語卻已將她們天壤之別道出:我是傲霜而立的寒梅,而你是溫室裏的花朵,羸弱不堪;你是鳥籠裏的金絲雀,而我是浴血的鳳凰,與王齊肩。

冰雪聰明的蘇淺雪,哪裏就聽不懂她的話意,隻是不肯示弱,正欲說話間卻聽見一聲皓宇清朗的男聲傳來,“墨兒,外麵天冷,怎得不披件外衣就跑出來了?”略有責備卻不乏溫柔,夜絕塵快步行來極是自然的將一件白錦披風披在瞿墨身上,還不忘替她掖掖衣領,舉止間柔情四溢,這幾日長路行來,照顧她已是極自然的事了。

而這樣瞿墨習以為常的動作,卻驚駭了在場所有的人,桀敖不馴且從不近女色的翼王竟親手給瞿墨披衣送暖?!

更震驚的是蘇淺雪,她不可置信的望著夜覺塵,眼前這個嘴角含笑眸裏噙情的人,還是那個冷傲不羈性情孤高的九王爺嗎?她曾無數次想象過王爺笑的樣子,如今他笑了,開心爽朗,然而映在他含笑瞳仁裏的人卻不是她。

一腔癡情,硬生生被人扼住,恨意叢生……

“士別三日,當真是要刮目相看呐,昔日的冷麵羅刹,竟也會如此含笑春風呢”,長公主嬌嗔打趣,話音未落,皇上卻也是龍顏大悅,妖魅的臉上帶笑,卻難掩幾分隱痛,“皇兄此次當真是大有不同啊”。

“是啊,那我們是不是該謝謝哪位功臣啊?”長公主小孩心性,從她非要將明明比她年紀小的夜絕塵喚作哥哥,就能看出。如今哪裏感覺得到這裏的氣氛已是冰冷至極,還是自顧自的玩笑說著。

“皇妹,越說越不像話了啊!”夜絕塵佯裝惱了,低聲斥道。

“哎呀,我哪有,是吧明羽將軍?”說著討巧的拉著瞿墨的胳膊。瞿墨卻是麵上微熱,這個長寧公主真正是個活寶,哪有這麼直白問的,想來正是她這樣直率的性子,才敢指著新競狀元的少白哥哥,要他做她的駙馬,從此生生隔斷了她與少白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