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男人的張三有兩大愛好:足球、女人。

足球是張三的命根子,三天不看足球,張三就像是一個癮君子,上躥下跳,沒了方向。而女人呢,原本張三覺得家裏娶的那位還可以,可隨著視覺逐漸產生疲勞,張三越來越覺得大街上、電視上那些女人的好了。

每個周末,張三總是雷打不動地去附近的一家酒吧看球,有時甚至能看個通宵。倒不是張三家裏沒有電視看,張三愛的是那種氣氛。足球嘛,就是一種集體運動,一個人悶在家裏看,有啥看頭?

酒吧裏那些一起看球的男男女女們和張三都熟,都會叫張三“張哥”。張三聽著,就常笑得樂嗬嗬的。

不過偶爾,張三在看球之餘,也不免有些落寞。家裏的那位,是從來不會陪自己來看球的。看著別的男男女女摟抱在一起看球的那副親熱勁。張三的心就更沉了。

也並不是張三沒那種膽量。

可張三沒錢啊。自己那點錢,除了吃喝,差不多都花在看球上了,哪還有啥餘錢。現在想做什麼事,都得花點錢哪。

偶爾,酒吧裏的一些落單的女人,也會和張三打情罵俏一下。但張三明白,這些女人,無非就是逢場作戲,當不得真的。

張三期盼的,是能找一個和自己一樣,酷愛看球,而又因為喜歡足球,而喜歡自己的女人。

酒吧裏的人流動性是很大的。

有時,一些老麵孔來了一段時間,就不來了。當然,很快就會補充進許多新麵孔來,新的麵孔,自然能帶來新的風景。

有一天,張三發覺酒吧右手邊角落裏坐著的女人就能成為一個風景。

那個女人獨自坐著,很安靜地看著球,但每每看到有精彩進球時,卻又會大聲呼喊一聲:好!這就不能不引起張三的注意了。

張三一注意,又發覺女人還極其漂亮,那一頭烏黑亮麗的長發,還有那一臉清秀而精致的麵容,總能讓張三浮想聯翩好久。

張三一浮想,忍不住就坐了過去。

女人看到張三過來,並沒什麼唐突之感,隻是朝張三微笑了笑,說,你好。

張三也笑了,很純淨的樣子,說,你好。

張三試探性地和女人聊起了足球。張三驚異於女人對足球的了解全麵,女人還談了中國足球目前所麵臨的重大頑症。女人的獨到見解贏得張三的陣陣點頭。當然,張三也談了許多他的看法。

這一晚聊過,張三和女人都有遇上知音的感覺。兩人還相約,下次接著聊。

再一個周末,張三早早地去了。可誰知,女人來得比張三更早。女人看見張三來,像個老朋友似的朝他點著頭。

張三邊點頭邊想,這算不算豔遇呢?

張三和女人一起興致勃勃地看著球,並為一個個進球而歡呼,又為自己喜愛的球隊失球而懊惱。

有一天晚上,女人問張三,要不要到我那兒看球?

張三看著女人,張三從女人的眼睛裏看出了那一種火一樣的熱。張三發覺自己的心也早堆滿了幹柴。這火,終於是要燒起來了。

張三隨著女人進了她的住所。

一進住所,女人就打開了電視,球賽已經開始了。

張三想抱女人,女人笑了笑,說,讓我先洗個澡吧。

張三點了點頭,看著女人深情款款地進了浴室,張三也開始興致勃勃地看起了球賽。

張三突然發覺自己今天看不好球了。張三腦子裏跳出來的都是一會兒和女人一起的畫麵。那不正是自己一直以來所期盼的嗎?

可張三忽然又想到了自己的女人,還有自己的孩子,張三忽然有點恍惚。

突然,張三被電視裏一記極其大聲的“越位”聲所驚醒。畫麵上,正是一個球員懊惱的表情,“越位”了,進球無效。然後張三又看到場上球員和無數球迷懊惱的畫麵,解說員說,如果這一次不是因為越位,球隊就可以逃脫降級的噩夢了……

看著,張三忽然想起了什麼。張三覺得自己是不是該走了。

此時,浴室的門突然開了。

一臉風情萬種,穿著幾乎透明的睡衣出來的女人滿是詫異地問張三,你要走?

張三點了點頭,不敢再看女人。張三怕自己看了,就會改變主意。

張三打開了門,很快選擇了逃離。

在門口不遠處,張三忽然看到了鬼鬼祟祟的兩三個男人,看自己出來,忙躲了起來。張三有些疑惑。

張三跑到外麵的馬路上,被冷風一吹,張三忽然有些明白了。

張三想,還好是越位了,不然這球進了,就完了。

想著,張三發覺自己的額頭隱隱有了汗。

責任編輯 卓 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