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過來時的坑道,翻上滿是蝙蝠糞便的石室。四個人合力把大量蝙蝠糞便推下坑道,堵住了來路,這樣至少可以多阻擋一段時間。當然如果那些朝鮮兵一直沒發現的話,瞞天過海也不是沒有可能。
但是雖說坑道堵住了,但新的問題又來了:現在還有兩條路,要麼繼續順原路返回,一直走到有神殿的那個洞,要麼,就強闖蛇陣,看看有沒有別的什麼通路。
但是,回到那個大殿,說什麼也是沒有通路的,弄不好又會觸發什麼新的機關。再者,如果跑回那個神殿,幾個朝鮮兵如果追上來的話,那裏是一個死胡同,幾個人到時就成了甕中之鱉,萬一被朝鮮兵抓了,那還不如被蛇死呢。
“咱還是從這底下穿過去吧,怎麼說,這裏至少好有點找到出路的希望。”袁帆指著蛇陣通道說道。
唐玉郎一臉愁苦:“走這底下?萬一要被蛇咬了,那不慘了?”
“道是隻有這一條了,死活也就這一條。”羅漢盯著通道,嘟囔道。
“沒事,蛇是多,可是也未必是毒蛇。就算是毒蛇,也未必咬人。就算是咬著了,也未必能給咱們毒死。十三哥,你開路!我們跟著你!”金貝勒說得一臉正氣凜然。
“去你媽的,你怎麼不第一個下去?”唐玉郎罵道。
金貝勒嘿嘿一笑:“我不是沒十三哥這個膽識麼?”
正說著話,袁帆隱約聽到了一些聲音,似乎是人的呼喝。
“操,那群流氓兵追上來了。”羅漢顯然也聽到了聲音。
那聲音又響了一次,變得更加清晰了,似乎,他們已經追到洞口附近了。隻是不知他們能不能發現剛才被蝙蝠屎堵住的洞口——其實理論上他們一定會發現的,隻是時間問題。
“走吧,死活一條道,什麼菩薩關帝還是上帝,你們信誰,趕緊祈禱一下。”
“你說咱們現在改信蛇,那些蛇會不會就不咬我們了?”金貝勒突發奇想。
羅漢瞥了金貝勒一眼:“那你可以拜拜試試。”
金貝勒“噗通”的一下跪在地上:“蛇啊,我的神靈,你們是宇宙中偉大的存在,你們的光輝照耀之下,所有的生靈都感到非常的幸福!現在,你的臣民要過這條道,你們行行好放我過去吧!”說罷,金貝勒還磕了一個頭。
袁帆聽了金貝勒的言辭,覺得很是好笑,便說:“去你的貝勒,還來個養育整個宇宙,這也太離譜了吧。”
“不準你侮辱我的神靈!”金貝勒大喊。
袁帆差點笑出聲,又想,反正已經到了這個地步,權當是心裏安慰吧,剛想大喊一句:“我也信蛇教了”轉念一想,這種臨時抱佛腳的事,不喊也罷。
“哎,漢哥,你不喊一句?”金貝勒見袁帆沒做聲,又問羅漢。
羅漢搖了搖頭:“還不如信我自己。”說罷嘟囔道:“包裏都有啥硬東西拿出來,用繩子綁胳膊腿上,萬一被咬了,也算有點指望。”
一聽這話,幾個人都覺得有理,於是都蹲下來翻開背包,袁帆正琢磨著有什麼可以保護一下,卻看金貝勒遞過來一包衛生巾……
“這個是夜用加厚型,纏腿上,就等於穿一條棉毛褲。”金貝勒見衛生巾派上用場,看起來似乎挺高興。
唐玉郎探過腦袋翻金貝勒的包:“擦,你丫帶了這麼多衛生巾?”
“就兩大包。”金貝勒說著拆開了封,遞給了羅漢幾張。
羅漢接過衛生巾,揶揄道:“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女扮男裝呢!”
金貝勒不以為意。“這年頭,說到底還不是實用為王!”
忙活了一分鍾,兩大袋衛生巾就都粘到了幾個人的小腿和腳踝之上,為了保險起見,幾個人本打算再再腿上綁一圈繩子固定,可忽然聽身後的呼喝聲又響了起來,似乎那群朝鮮兵已經開始在挖那個剛被蝙蝠屎填滿的洞口了。情急之下,隻好硬著頭皮往下走了。
羅漢第一個下了下去,唐玉郎見羅漢動了,連忙緊隨其後,金貝勒跟了上去,袁帆於是成了斷後的人。其實在這種地方,走在最前麵是最可怕的事情——因為你不知道一回頭同伴們還在不在。走在最後一位是第二可怕的事情,因為你不知道後麵會不會有什麼東西對你進行攻擊。
頭上,一大群蝙蝠忽然飛了起來,迅速的掠過的洞口,雖說這麼一大群蝙蝠飛了過去,但是卻幾乎聽不到任何聲音,就好像那些蝙蝠是某種影像一樣,實在是給眼下的情況又增加了幾分詭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