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會長雙手背在後麵,對袁帆上下打量了一番:“你帶人進的長白山?”
袁帆心想在長白山已經被跟蹤了,這點也沒什麼好否認的,於是點了點頭。
“你們為什麼去長白山?”
雖然不知道孫會長和是個什麼來頭,但是看起來這個孫會長似乎是陳笛的上司,在這之前,袁帆已經大略搞清楚了狀況,而且現在他幾乎確定在寧安出手搶走紫檀盒子以及於小巷之中偷襲他們的,就是以孫會長為首的不明惡勢力。
“你先告訴我,你們安排她來抓我,是幾個意思?”袁帆指著陳笛問。
孫會長的臉對著袁帆,因為他帶著墨鏡,所以袁帆也不確定他是否在看自己,頓了一會兒,孫會長才說:“本來我是叫他們請你來喝茶,但是這其中有點誤會。”
說這話時,孫會長表情平靜,語氣如常,而且,語氣之中似乎還有點誠懇的意味。但話聽在袁帆耳朵裏,卻不是那麼回事——讓手下人請人來喝茶,結果手下人動手抓人?這也太誇張了吧?試問一個正常的公司,如果領導安排下麵人找某人喝茶,下麵人會安排一輛車把人綁過來?
“你先把我們的那個紫檀盒子還給我們,還有給我報銷醫療費,我就告訴你。”
孫會長雙手依舊負在身後:“你沒資格跟我談條件。”
孫會長口氣生硬,袁帆倒也不以為意,畢竟,比之之前深夜小巷裏麵的動粗,一點語言上的冷暴力,相比之下已經好多了,袁帆於是說:“也是,你們已經搶走了紫檀盒子,有什麼秘密你們也知道了,但是我不明白你找人抓我幹什麼?最貴重的東西你們都拿走了。你該不會還想要那個豆腐乳壇子吧?”
“為什麼你們知道要去長白山找?”孫會長默認了袁帆的說法,把問題又繞了回去。
“你這不是明知故問麼,你們不也是去找滿清寶藏的麼?”
一言既出,孫會長又沉默了好一會兒,臉上還是沒有任何表情,袁帆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小子,我已經查過你的底細,我告訴你,你最好不要蹚這渾水。現在,你老老實實告訴我,你怎麼就知道在寧安能挖出來那個盒子?你要是老老實實告訴我,之前的事情就一筆勾銷,我再也不會來找你的。”
袁帆心裏一動,想起過往種種,忽然意識到眼前這個孫會長,肯定是要在長白山裏麵找什麼東西,這東西或許不是滿清寶藏,但是……究竟是什麼東西,才值得這樣去尋找?難道是……那個異物?
讀出滿文的事情,陳濤已經知道,或許陳濤公司的其他人也已經知道,而且,既然東西已經挖了出來,那滿文的秘密就再也不是秘密,袁帆便也沒保留什麼,一五一十地跟孫會長把他猜透滿文的過程說了一下。說完之後,孫會長又陷入了沉默之中。
“你們看看,你們折騰了那麼長時間,花了那麼人力物力,到頭來,還不如一個大學生看一眼的!”孫會長說完,他身邊的幾個人都默不作聲,陳笛尤其沉默。
“那個……你拿走我們的那些個古董”袁帆心疼那一萬七,想試著看有沒有可能把東西拿回來。
“什麼古董?誰拿走了你們的古董?你把話說清楚。”
“我店裏前幾天丟了東西……”
“丟東西你報警啊,跟我有什麼關係?走!”孫會長理直氣壯說了一通,竟然下令要走。
袁帆竄上去一步:“哎哎,那些古董,你得還給我們啊!”
“我再說一遍,你丟了東西,你報警,跟我有什麼關係?”孫會長說完,甩開袁帆的胳膊,便往前走,羅漢使了個眼色,幾人正待往前,卻不料兩旁兩個壯漢上來,阻擋住了他們四個人的去路。
因為地點特殊,袁帆也不好追出去抓孫會長,如此對峙了一會兒,孫會長走的遠了,那兩個壯漢,跟著也撤了,留下袁帆一行四人在原地麵麵相覷。
金貝勒看著孫會長和陳笛一行遠去的背影,啐了一口:“丫的,還真是夠莫名其妙。”
羅漢歎了口氣:“你還別說,要是沒有小趙,這事兒未必這麼就算完。”
“這就叫,無間道,哈哈哈!”——在羅漢意識到小趙極有可能被收買之後,店裏丟了東西的第二天,羅漢在店裏一邊罵罵咧咧,一邊跟店員小趙透露了這樣一個信息:這一趟去長白山,爬山涉水,遇到各種狗熊猛獸,跨過各種溝溝坎坎,可是到最後,卻什麼也沒有找到,搞得他們幾個人,但這一趟空手而歸,幾個人又不甘心,於是,他們又收了一些寶貝,準備拿回潘家園賣,哪知道,東西還沒拿穩當,就讓人給盯上了!
據說羅漢說這一切的時候,小趙感同身受地痛罵小偷,言辭激烈,情緒慷慨激昂,‘一臉嫉惡如仇的狗卵子樣’——這是羅漢的原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