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如胭不說話,她不過是不知道還能說什麼。現在這個時候,好像說什麼都是錯,錯錯錯,是誰的錯,當初沒有說好的自以為說好的誓言,現在一回想,全是狗屁。
“下午的時候,我媽回公寓找你,踩空了從樓梯上摔了下來,白栗送來的醫院,剛剛醫生才說沒事”邵一助坦白,下午的時候,他從助理那裏聽說了,簡直就是瘋一樣趕到的醫院,怎麼還能想起淩如胭“小胭,你還是走了”
淩如胭心裏悶悶的,她的父親也出事情了,這是兩個家長約好了?
“是不是阿姨現在覺得你非白栗不娶了?”她覺得這時候,是認兒媳的好時機。
“好像是”邵一助歎氣,邵夫人現在還沒有醒呢。
“那你們就在一起試一試”她說。
“你怎麼辦?”邵一助回答的也是理所當然。
“我煮湯好了”她笑。
邵一助沒有多說,兩個人舉著電話又一次沒有話說。這時候,如胭真想說,手機套餐不是全球通,打電話這樣沒有建設性的內容是不是太浪費了?
“小胭?”
“恩?”
“我聽你的,和白栗試一試”
啪。淩如胭覺得自己的話費一定是超支了,所以才這麼急切地想要掛斷電話,是凡聽到關於A城的一切,淩如胭都感覺自己腦仁疼。
短信不經意地發出去:百年好合。手機沒有話費,晚安!
她是鬼附身才會這樣說。場麵話點到為止,人生已經這樣狗血了。火車嗚嗚地開動,再有幾個小時以後就能到達敏安,回到他們相遇的地方。
不管是小時候對一助哥哥的無所謂欺負,還是長大以後鯨吞邵一助的擁有氣質的背影,都是不成熟的一麵的展現。她本來就是這麼這樣的印象在他那裏立足,那就不這麼裝堅強了。她哪裏有那麼大度,能夠被‘輕薄’了這麼多次還可以大方祝福蜀黍和別的女人在一起。
心裏一團小火苗躥騰起來,腦袋枕在火車軌上睡了一夜,第二天整個人醒來以後,還是昏昏沉沉地不是滋味。
那日思夜想記掛的那個人真的出現在你的身邊成為你所有的支柱,無條件地忍著傷痛給予你一個燦爛明媚的微笑,無責怪的接受她用最任性的方式回來的,估計隻有淩爸爸。淩如胭拉著行李箱就直接奔醫院,淩夫人今天早晨要去法院辦手續,估計回來以後看見父女兩個在病房裏高談闊論A城的園林建設就差白樺了的樣子,一定是想不到的火山爆發。
“死丫頭!”淩夫人一進門,看見淩如胭差點沒有心髒病發“你怎麼回來了!”
“我回來看我爸,他需要我”淩如胭舉了舉手中握著爸爸的手“媽,你辭職了?”
淩夫人將手中的包一甩“沒有,年假”
“哈哈,就知道!”淩如胭打心底不希望淩夫人辭職,法院的工作是淩夫人最上心也是最引以為傲的,如果這都能辭職,那她這個壓根就對這行無感情的小陀螺,就是連鞭策的人都沒有了,那以後還怎麼能轉的起來!
淩夫人最終被父女倆的一唱一和的完美唱腔搭配搞得重拾笑臉。
法院的原因很簡單,淩夫人的啟蒙老師,現敏安市人民法院院長,也就是邵一助的爸爸說,家庭原因不涉及工作。
“凡事繼承,這跟邵一助的做人哲學是一樣的,終於明白為什麼蜀黍會這麼能幹了,原來還真的是和家庭有關”淩如胭打電話給劉仔宜彙報情況“上輩子,我們一家給他們一家當長工了,所以21世紀這個人人平等的主權社會,才會讓蜀黍一家為了我們家操勞”
“想得美”劉仔宜真的佩服淩如胭的腦袋裏到底想什麼。
“……”淩如胭笑,笑著笑著就不知道自己憑什麼還能笑出來。
邵一助知道她回家,明知道她一個人在火車上因為暴雨滯留,但最終沒有打來一個電話。虧得她心虛地在火車上臨時買了一個手機充電寶,就怕手機真的沒有電。
沒想到蜀黍真的這麼狠心,一個電話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