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小說中,最精彩的心理描寫就是沃斯與勞拉的精神交流和心靈感應的描寫。雖然沃斯與勞拉相隔萬裏,但是勞拉通過寫信和心靈感應的方式引導沃斯找回真正的自我,使沃斯對勞拉有了強烈的精神依戀,這種“隻有居家小男人才會有的感情”曾經是他最唾棄的。特別是第13章將沃斯的臨終受難與勞拉的重病中的苦難和夢囈聯係起來,取得心靈感應感應的效果。在關於他們心電感應的描寫時,幻想與現實相交融合,讓讀者很難分辨清楚哪是現實,哪是幻想。人物的心理變化也是跳躍的,瞬息萬變的。這樣通過反複渲染的方法十分靈活而有效地反映人物豐富多變的內心世界和複雜的客觀現實,表現深刻的主題思想,使作品產生強烈的藝術感染力。
象征手法是懷特所慣用的寫作手法之一。象征是現代派重要的藝術特征之一,反對浪漫主義的直抒情感,用象征性的物象,暗示主題和其他事物,暗示作者的思想感情。這種表現手法也是以多種形式出現在小說中的。首先,從《沃斯》這部小說的主題來看,表麵上寫沃斯領導的探險隊探險的故事,實際上卻是一次對靈魂奧秘的探索。小說把人類物質上的探索和精神上的探索融為一體。沙漠是小說中十分重要的象征之一。根據小說的主題思想,沙漠在小說中的含義是雙重性的。一方麵,它與沙子、岩石、綠洲等事物相聯係,既令人向往,又令人畏懼。它對於沃斯來說是實現心靈探索的唯一可行的途徑。可以這麼說,沙漠是成就英雄的一條路。沙漠雖然荒無人煙,但可以使人擺脫物欲的煩惱,使人在精神上受到洗禮。另一方麵,沙漠是令人憎惡的,不僅是由於它的惡劣的環境讓人可怕,而且它是隔絕、偏見、仇恨的象征。在探險過程中,勞拉是沃斯在沙漠中的精神伴侶,他們的戀愛關係是沃斯在沙漠裏發現的最寶貴的東西。勞拉與沃斯的戀愛關係由他們的“孩子”——仆人羅絲留下來的孩子得到了升華。雖然這個孩子的描寫是小說中可有可無的部分,但對主題思想的表現卻有著重大意義。除此之外,還有大量的象征手法被應用於細節描寫之中。
懷特在句法結構上作了大膽嚐試,它沒有通常句子所必需的主、謂、賓等主要成分,往往由一個短語,甚至一個副詞或形容詞單獨構成句子。這樣使語言鏗鏘有力,極富表現力。除此之外,懷特在運用語言時,還善於用一個具體的事物,表達一個抽象的概念,或者把一個抽象的概念同一個具體可感的東西相結合,渲染氣氛,創造出詩一般的意境。
懷特運用現代主義這一創作手法,獨樹一幟地形成了特有的藝術風格,並對澳大利亞作家群產生了巨大影響,從而形成了“懷特派小說”[4]。他的現代主義藝術風格,為澳大利亞文學揭開了新的一頁,因而他不愧為“迄今世界上最著名的澳大利亞作家”。
參考文獻:
[1]帕特裏克·懷特,探險家沃斯[M].北京:外國文學出版社,1981.
[2]吳寶康,神性的幻滅和人性的衝突[J].外語文學評論,2004(3):27-31.
[3]胡文仲,澳大利亞文學論集[M].外語教學與研究出版社,1994.
[4]黃源深,澳大利亞文學史[M].上海:上海外語教育出版社,1998:18-4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