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小胖鳥眼裏的光亮的驚人的樣子,就知道這個示敵以弱的效果還是不錯的。
當然這些辛蕪都是不清楚的,畢竟她隻知道一些表麵東西。
雖然岑偃說的話不多,但架不住辛蕪腦補能力太強。沒有得到準確資料的她隻以為岑偃是個小綿羊,哪裏知道有種羊是披著羊皮的狼。
在她看來岑偃很小就是一個人生活,看著之前村裏的那些人排斥的舉動,猜也猜到岑偃小時候一樣是被排斥的。一想到三頭身的小岑偃躲在一邊沒人陪他玩,一個人孤零零的樣子,好不可憐。
一隻手突然伸過來勾住了她的爪子,辛蕪從腦補中跳出來的,看到的就是這麼個場景。她實在是不明白,抓她的腳做什麼喲,握手難道不應該是牽翅膀的嗎?
“以後我們相依為命,好不好?”岑偃拉著辛蕪的一隻爪子,還來回晃了兩下,真的像是握手一樣。
“我是岑深,深淺的深,對了,你沒有名字,我來給你取一個,你覺得小胖怎麼樣?”
來不及吐槽小胖這麼爛俗的名字,辛蕪就被對方的話驚到了,什麼叫岑深,什麼叫深淺的深,難道不應該叫岑偃,偃師的偃麼?晶石上的介紹是岑偃,後來也確實認定了岑偃就是她要找的人啊。可岑深是什麼鬼?
大概是曾用名吧!
現代社會不也有很多人有曾用名嘛!不過最後流傳度更廣的肯定都是改過的名字。更何況岑偃,啊不,應該說是岑深,岑深以後是要當偃師的,偃師要是本來的名字裏就有一個偃字,那更容易出名吧。
亂七八糟的想著東西,一時之間都忘記了自己即將被冠以“小胖”這麼令人無法忍受的名字了。
感覺到少年的態度軟化了不少,有些蹬鼻子上臉的家夥直接啄了一下放在她旁邊的手,取個好聽點的名字怎麼了,小胖是什麼鬼,不僅沒特色,還讓人討厭。
她一點都不胖,隻不過是毛多了點而已,怎麼能叫她小胖呢,太過分了!
手被叨了一口,岑深的眼裏閃過一抹凶光,他已經很多年沒有受過傷了。
小胖鳥氣勢洶洶的盯著他,身上的毛都炸了起來,看上去不僅更圓而且更胖了。幸好小胖鳥雖然胖但小,所以看上去還是挺可愛的。不過看著架勢,是很不喜歡小胖這個名字啊。
岑深看了眼小胖鳥剛才啄過的地方,還有點紅,不痛,那印子也很快就會消失。
惡趣味的說了一句,“這麼激動,是特別喜歡這個名字嗎?”
辛蕪身上的毛炸的更厲害了,氣的她在書房裏像個小炮彈一樣飛來飛去的,蹭蹭蹭的,讓人挺擔心的。要是一個刹不住,直接撞牆上去了,那怕不是就撞傻了。
蠢兮兮的,真是讓人生不出戒心來。
岑深下了個不算結論的結論,眼看著辛蕪快要把自己轉暈過去了,他才像是看夠了好戲,對著辛蕪招了招手,“小胖這個名字做個小名就夠了,接下來我們取個大名,好不好?”
刷的一下停在了半空中,辛蕪回頭看著岑深,還沒來得說什麼就直接往下掉。這才想起自己是隻鳥,想要飛還得拍翅膀。
使勁的拍著翅膀,好懸,差點就掉地上去了。
我要取個好聽得名字,算了,還是叫我辛蕪吧。
飛回桌子上,辛蕪累的跟條狗似的,但是她又不能真的像隻狗似的伸舌頭喘氣。啾啾的叫了半天,辛蕪又忘記岑深是聽不懂她說的話的。
她本來還想要取個既有內涵又好聽的名字,隻是一想到以前的事情,心情又有些低落了。她現在是個沒有過去的人,名字是她唯一和過去相連的東西。由霧化形後,她連性格都變得不一樣了,要知道,她從前可不會像現在這麼鬧騰。
要是從前的她,隻會乖乖當隻鳥。喂東西就吃,絕對不會亂跑,要多乖巧有多乖巧。
準備在逗弄一下小家夥的,誰知道,小家夥莫名就心情低落了。
“來看看,你想要哪個名字?”
不去想小家夥為什麼突然不高興了,總歸是些他不清楚的東西,那有什麼好說的。不如說一下現在正要緊的問題,比如小家夥想要個什麼樣的名字。
辛蕪慢吞吞的走到一堆紙旁邊,她現在心情正不大好呢!
看到紙上的那些名字,辛蕪覺得自己可能一輩子也好不了了。
認真關注著小家夥的眼睛看向哪裏,以便隨時為小家夥解釋名字的由來。岑深指著紙上的名字,笑的挺開心的。
“這個小白,是因為你全身羽毛都潔白似雪,同類的還有小雪,白白什麼的。”
辛蕪沒有理會他,繼續看著紙上那些奇奇怪怪的名字,什麼圓圓,湯圓,元宵,胖胖之類的,一看就知道岑深是個取名廢。
書房裏那麼多的書,就不能從書裏取個好聽的名字嗎?
這麼奇奇怪怪的,全是寵物名字,明明說好是當家人,說好的相依為命,就給你相依為命的對象取這種一看就不怎麼高大上的名字嗎?
超生氣!
餘光瞥見紙張角落還有一個不怎麼大氣的名字,“阿烏”。
好歹和她的名字辛蕪中的蕪字有相似讀音的了,辛蕪爪子在“阿烏”上麵按了按,回頭示意著岑深,她準備要這個名字了,大不了對方喊她阿烏的時候,她隻當做是“阿蕪”就好了。
岑深沒想到小家夥會真的在這上麵選個名字,頓時有些頭大了,他本來隻想逗小家夥玩的,取名什麼的怎麼能這般草率,肯定是要翻便詩詞歌賦,找個不僅好聽寓意還好的詞做名字。
誰知道中途玩砸了呢?
“這個阿烏不怎麼好聽,我們從選個好不好?”努力哄勸著小家夥換個名字,甚至連一邊的詩詞書給拿出來了,岑深都已經保證在那一堆書裏選個好聽的詞了,然而辛蕪的爪子固執的停在了“阿烏”兩個字上,死活不肯挪開了。
事實上,最後兩個人誰也沒擰過誰。
兩人互相妥協後,辛蕪又重新找了個。恰好碰到一本歐陽修的詩詞,她把爪子按在了最後一句“平蕪盡出是春山,行人更在春山外”的“蕪”字上。
岑深雖然覺得蕪的意思不怎麼樣,但還是同意了辛蕪想要用“蕪”字做名字的想法。
大概和這句詩也有那麼幾分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