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1 / 3)

接下來的日子辛蕪過的比較舒心,還沒有改名的少年仍然叫做岑深,岑深現在的脾氣越來越好了,不僅一日三餐安排的好好的,還偶爾會帶著辛蕪到後山上轉轉,不做其他事,單算是外出踏青郊遊,每次出門前岑深還會給她帶好多吃的,現在除了堅果還增添了糕點,開發了新的口味。

仍舊不變的是岑深家中還是沒有人來拜訪,宛如被遺忘了一樣的地方。

這天早上岑深又出門去了,辛蕪也同往常一樣飛到門口的籬笆上,眼巴巴的看著門口的那條小路,等著岑深過一段時間回來。

從辛蕪來的第一天開始,岑深每天早上都會出門同別人換東西,從鬆子到各類堅果到這幾天多出來的糕點。每次都是一個人去一個人回來,也沒見過他有什麼至交好友來看他。也不知道他一直是和什麼人換的東西。

早晨太陽還沒出來的時候,天光微微亮,溫度有點低,屋前和往常一樣無人問津。

等著等著,辛蕪就有些焦心了。太陽都已經開始變得曬人了,岑深卻還沒有回來。在半空中盤旋了幾圈,她有些擔心岑深是不是在外麵遇到麻煩了。畢竟這個世界還是有點危險的。

從前岑深出門辛蕪沒有想起過要跟出去看看,現在想要循著小路去找人還是有點困難的。

鄉下小路本就是彎彎繞繞,一條疊著一條,不熟悉路況的人很容易就走到岔路上去了的。

如果是下雨天還能看到個腳印什麼的,可惜這幾天全是晴天,腳印,不存在的。

自帶翅膀的辛蕪在半空中飛著,居高可望遠,順著小路一直往前飛著,沒飛一小會兒,路的盡頭就出現了兩道人影。

左邊那個高一些的穿著一件靛藍色的衣服,右邊那個矮一些,身材瘦弱一些的身上是件天青色的長衫,像是岑深早晨出門時穿的那件衣服。

猛地加快了速度,不過片刻的功夫,辛蕪就飛到了兩道人影的附近。到了近處一看,果然是岑深,他的身邊還跟著一個陌生人。

“這就是你養的小家夥,挺不錯的嘛!還會出來接人呢。”

靛藍色衣服的男人看上去二十出頭的樣子,生的是又高又壯,一看就是個莽漢。看到飛過來的辛蕪還想伸手逗弄一番。

沒有理會那個陌生人,辛蕪上下打量了一番,岑深看上去臉色不錯,心情尚好。落在少年的左肩上,輕輕啄著翅膀上的羽毛,耳朵卻高高豎起,偷聽著兩人的談話。

“她叫阿蕪,是個很乖的孩子。”

扭過頭看了眼穩穩停在肩膀上的小家夥,岑深摸了摸辛蕪的爪子,“阿蕪,這是岑海,我的堂兄。”

“乖孩子?”岑海一臉詫異,他是知道自己這個堂弟對這麼個小東西挺上心的,可一隻鳥和乖孩子有什麼關係,有些莫名其妙了。那不成還把隻鳥當成人來養?

啾啾的叫了兩聲,權當是回應了岑深說的話。辛蕪想著剛才一瞥而過的人影,講真,岑海和岑深長得不怎麼相像。岑海黑壯黑壯的,哪有岑深那樣好看。

一路上兩個人說的話不是很多,充其量也就是一問一答的模式。多是黑壯的岑海在說話,岑深偶爾嗯上兩聲才使得談話能一直繼續下去。

聽著兩人斷斷續續的談話,辛蕪這才知道為什麼這麼多天就沒人來看過岑深。

前麵也講了岑海是岑深的堂兄,上一次在樹下為岑深說過話的大嬸就是岑海的娘。

岑深家在村子裏血緣關係比較近的親戚就岑海一家,以前他們家偶爾也會接岑深去吃頓飯,岑深也是會經常去村子裏轉轉的。

去年春天,有人說是在出海的船上看到了岑深的父親岑仙,隻不過當時岑仙是上船,那人是下船,所以兩人也就沒怎麼說話。誰知道第二天那人就聽說岑仙搭乘的那艘船在半路上遇上了海神發怒,整艘船都沉到海底去了,船上的人無一生還。那人回來後就把事情告訴了村裏人,畢竟當時船上除了岑仙還有和他一起想要求仙的村中年輕人。

本就對父親不報什麼期望的岑深對這件事倒是早有預料,他是從沒想過他父親還能有回來的一天的。求不到仙,他爹不會回來,求到了仙,就更不會回來了。

得到他爹的死訊後,岑深也隻是愣了一下後,就有條不紊的收拾起東西來。關於喪禮要做些什麼他也是清楚的。

可他能接受,不代表村裏的人也能接受。

村裏家中有人跟著岑仙一起離開的人不少,這也同世道有關。如今的年月,妖妖鬼鬼的,出現的甚是頻繁。世間有仙無仙誰也說不清,但能降妖的道士還是大把大把的抓的。所以大多人還是相信世間有仙人的。因此當初有人跟著岑仙離開,才沒有人阻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