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熙覺得,蔣堯是她的克星,命中注定,她遇見他,總沒什麼好事兒,所以她對他,避之不及。
自從帶飯風波之後,這些天,陳熙對於蔣堯的態度很明顯:視而不見。而蔣堯則時不時地出現在她麵前,比如排隊打飯的時候跟她排一個隊,吃飯的時候坐在她的鄰桌,下課的時候“無意地”從她對麵走過來,來場擦肩而過。但更多時候,不打擾,不糾纏,甚至不說話,似乎隻為讓陳熙注意到他的存在。這讓陳熙覺得心累但又無計可施。
她想,倘若他跟別人一樣,直截了當地站在她麵前,對她表白,說:“陳熙,我喜歡你,你願意做我的女朋友麼”,陳熙可以斬釘截鐵地回答:“不願意。”,又或者,他可以寫情書,以文字傳情,那麼,她可以以文字的方式含蓄委婉地拒絕。但先如今,他的種種不著痕跡的行為讓陳熙有些抓狂。
難不成這人城府很深?但想起午飯時候,陳熙又覺得這人簡直了,就一三歲小孩兒,幼稚鬼。
事件經過是這樣的,一天,午飯時分,鄒桐和陳熙像往常一樣,正在排隊,鄒小姐望著一眼望不到頭的隊伍,哀號道:“民以食為天,這隊伍長的,我都覺得天要塌了。熙子,你說咱小老百姓,吃口飯,容易嘛?”說著說著,不知從哪兒冒出來一個個頭高高的,怯怯的,眉目清秀的男生,眾目睽睽之下,怯生生地走到陳熙的麵前,雙手把一粉色的信封遞到陳熙手邊。陳熙一愣,旋即明白了這陌生男孩兒的用意,並沒有接的打算。正欲開口回絕時,向來喜歡熱鬧的鄒小姐伸了手,忙不迭地把信接過來,笑嘻嘻地道“我家熙子不好意思,我先代她收著,稍後讓她給你回信兒,啊。”男生點點頭,看了陳熙一眼,轉身飛快地從眾人的視野中消失。
倆人好容易打完飯,剛落座,鄒桐把粉色信封往陳熙手邊一放,不懷好意地盯著陳熙,陳熙不管她,一口一口扒拉著飯。半晌,鄒桐用手撐著下巴殼兒,評價道:“熙子,你的五官拆分下來單看的話幾乎無可挑剔,組合在一起呢,乍一看反而沒有那麼驚豔,倒是一雙桃花眼平添了幾分嫵媚,嗯,整體給人一種上世紀八九十年代香港女星的韻味,屬於耐看的,越看越好看的類型。身材呢,沒得說,玲瓏纖細,凹凸有致。不過熙子,你這桃花運未免也太旺了吧?”
“最後一句才是你想說的重點吧?”
“不過啊,相比之前的那些個歪瓜裂棗,今兒這個皮相還不錯,要不要考慮看看。”陳熙:“沒興趣,你說他們喜歡我什麼,考試還不錯的成績?這副還不錯的皮囊?”鄒桐咋了咂嘴,沒說話。有時候,她覺得陳熙對人對事,過於清醒。喜歡就行了,何必尋根究底呢,幾千年板橋老先生不是說過麼,“難得糊塗”,鄒桐深以為然。陳熙想起了那句話:世人大多眼孔淺顯,隻見皮相,不見骨相。陳熙想,總有一天,若有人因看清我的骨相而喜歡我,而非因這浮華無用的皮囊,不論這人相貌如何,她都會報以尊重。
這時候,領座的人影倏地站起身,跟平常一樣,從她倆旁邊經過,然後,然後,然後……順手牽羊地拿走了陳熙手邊的粉色信封,放下餐具,出了食堂大門。而且,如此地大庭廣眾,堂而皇之。那直挺挺地背影,不是蔣堯是誰。留下一臉的目瞪口呆,外加一臉的哭笑不得。
鄒桐一臉懵逼地喃喃自語:“不告而取謂之偷,他這行為我沒冤枉他吧?”
“沒有,定性很是精準。”
經此事件,倆人對蔣堯的看法都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陳熙:高冷男——幼稚鬼。鄒小姐對某人的卻好感“蹭蹭”地上去了,按照她的說法,這才像一個男人該幹的事兒,雖然吧,幼稚了點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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