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魏三虎捂著屁股瘸著腿恨恨的離去,圍觀的人群就大聲叫好。黃永清看著麵前的梁文幾人,見都是一頂一的青年,便暗自叫好,如今居然還有這樣年輕的駝隊商戶,真是賞心不少。“這幾位公子,不知你們是從何而來?這駝隊都跑的是什麼貨?”黃永清問幾位。“大人,我等是…..”梁武就回話,話沒說完,梁文就接過了話茬:“大人,我等是朔方城塞外貨棧的,我等跑的貨以皮貨為主,兼有活羊、鹽巴、大米等物。”梁文說著話,就將臨行前尕十三給的,蓋有鹽官官印的文書和購鹽繳納了鹽稅的票據遞給了黃永清。“原來你們就是塞外貨棧的,你們在西安很是有名頭啊。”黃永清說著話,就接過了文書和票據遞給了師爺查驗,“你們將朔方的皮貨做出了大名頭,好啊。”大家都沒有想到這縣令知道塞外貨棧這麼多,梁文便答話:“大人過獎了,塞外隻是一個小小的貨棧而已,不值得一提,大人為一方百姓做父母官才是勞苦功高。”師爺查驗完了文書和票據,就遞給了黃永清,還點了下頭,意思是貨沒有問題。黃永清接過文書和票據又遞給了梁文。“不知這位少爺怎麼稱呼?”黃永清客氣的抱拳問話。“小的是梁文,這位是我大哥梁武,還有大嫂的兄長徐文樑、義弟郭寶辛兄妹。”梁文在介紹著自己和大家的時候,這才打量起了這位縣太爺。這黃永清看上去不到四十,個頭高大,端得一副清秀麵孔,也是人中潘安了。“原來是梁公子幾位,幾位公子跑西安,認識內務府的人,可見過我甘肅提督董福祥大人?”黃永清抱拳問話,“聽說朝廷和洋人議和,還有大臣彈劾董大人,真是忠臣難當啊。”“大人,小的在大同時就認識董大人,算是老相識忘年交了。”梁文見黃永清說話間也是難得的順自己耳朵,加上他提起了董福祥,便說了和董福祥認識。“哦,這樣甚好,能結識董大人這樣的護邊將軍,也算是三生有幸啊。”黃永清還是很羨慕梁文認識董福祥,“各位公子這次到了西安後代下官問董大人好。”黃永清說著話,便希望梁文的駝隊今晚住在固原城內,明日再走。梁文便婉拒了黃永清的好意,隻說駝隊人多,不怕賊人。“既然公子執意要夜行,那還請各位注意安全。”黃永清叮囑了幾句後,就和梁文幾人告辭回了固原城內。見黃永清走了,梁文便催促大家繞開固原城從西邊城郊而行去往開城鎮。眼見被魏三虎的惡行耽誤了時間,大家便不多說話,催促駝隊摸黑趕路。行了不到兩個時辰就到了開城鎮,遠遠就看到順風蕭關客棧燈火通明。到了跟前,梁文和柳駝頭都大吃一驚,這還是上次看到的那個順風蕭關客棧嗎?原來的簡單院牆不見了,出現在大家麵前的是新築的一座城堡了。“文樑大哥,這是怎麼回事?怎麼變城堡了?”梁文奇怪的問徐文樑。“上次被河西馬匪襲擊後,為了安全我就花錢擴大了地盤,築了這城堡將客棧圍了起來。”徐文樑說,他這樣說也是實情,但他就是不告訴大家他將上次收購的安西王府的元代古董賣了大價錢,這才決心擴地築城的。“原來如此,文樑兄好氣魄。”梁文讚譽著徐文樑。正說話間,城堡大門裏出來一位夥計。大家一看都笑了,原來是上次差點被河西馬匪害死的王三。“掌櫃的、二少爺、柳師傅、庚香姑娘,你們都來了!大家快請城堡,駝隊都進,這次地方夠大。”王三就和大家打著招呼,駝隊就跟著前後進了城堡。進了城堡後,這才看到原來的客棧在中間。上次招待梁文的小二也過來了。 “掌櫃的、二少爺、柳師傅,你們好啊!”小二和大家打著招呼。“李大貴,招呼大家將駝背上的貨都卸下來抬到新倉庫,將馬匹、駱駝、還有木箱裏的羊好生飼喂著。”徐文樑命令著小二李大貴。李大貴現在可是成了客棧管事的二當家了,徐文樑不在的時候,他就說了算,算是從一個小夥計變成了有頭有臉的人了,在這開城鎮也有了名號了。這人一有了盼頭這精氣神就釋放出來了。看著精神的李大貴,梁文很是佩服徐文樑的管理和經營才能,他不說,隻是在心裏暗暗佩服。隨後大家都進了客棧各自進客房洗漱。洗漱完後就到大堂吃飯。吃飯的時候,李大貴過來小聲告訴徐文樑:“聽說掌櫃的回來了,幾個撿到東西的鄉鄰要讓掌櫃給掌眼看看。”“哦,快請他們進來。”徐文樑一聽有古董看,就立馬來了精神,就讓大家慢慢吃飯。沒多久李大貴帶來了五六位穿著普通的人,各自抱著用麻布包裹的東西進來了,徐文樑就招呼他們到了自己的臥房。見徐文樑去看古董了,梁文才明白了這徐文樑大哥做貨棧就是個幌子,他其實是在為自己開在西安書院門大街上的古董店找貨源的。就對徐文樑更是佩服,看來這家夥是從古董上賺了大錢,不然哪裏肯花那麼多錢修這城堡。大家吃罷飯的時候,徐文樑也帶著那幾個人出來了。那幾個人手上抱的東西全部沒有了,臉上還多了喜色,跟本沒有了剛進來時的拘謹。梁文就看出他們是將東西出手給了徐文樑了,便為徐文樑高興,也暗暗吃驚這古董生意利潤之高。見大家吃完飯了,徐文樑就和李大貴王三招呼大家去歇息。大家正要準備上樓去客房,一整敲門聲將大家吸引的停住了。“李大貴,去看看什麼人在敲城堡的大門。”徐文樑說。李大貴就出去了了。大家就聽到那敲門聲越來越大,還不時傳來喊叫聲。“開門,開門,大爺們要住店。”梁文看了一眼郭寶辛,郭寶辛就明白了,對眾人說:“大家都去休息吧,我和大哥陪文樑大哥說會話。”之後其他駝頭和夥計們就上樓去了客房,梁武卻沒有走,陪梁文和郭寶辛都坐在了一張桌子旁。“各位大爺,小店今日客滿了,還請各位去別家看看。”李大貴和來人說著。“什麼客滿,大爺們就是要住在你家,大爺不差錢。”來人說著就將門口的李大貴扯出門外。“你們要幹什麼?小店真的客滿的了,你快放開我。”李大貴大喊著。聽李大貴大喊,徐文樑就出去看。“住手,放開夥計。”“你是掌櫃的吧?也不管好你家小二,放著銀子都不會賺。”見徐文樑出來了,說話的大漢就吼著。徐文樑這才看到麵前有四五個大漢,這些人穿的雜七雜八,腰帶上還插著長刀,看得出不是一般的行路住宿之人。“各位大爺,小店今日真的客滿了,請各位去別家看看。”“說什麼呢?大爺不給你錢嗎?兩間客房快給大爺整出來。”帶頭大漢說話的時候有點狠,他說著話還拿出了一錠銀子就要交給徐文樑。“這位大爺,知道您有錢,您還是拿著您的銀子去別處看看吧。”徐文樑還是拒絕了大漢的銀子。“不讓住,老子就燒了你這客棧”。大漢邊罵著,邊收起銀子揣入懷中,“有銀子不賺的傻蛋貨。”“哈哈,大爺您體諒,去別處去看看投宿吧。”徐文樑見這大漢說話粗俗,倒還蠻有趣。“你讓大爺們住,你等著,晚上一把火將你這客棧給燒了,還有那些駱駝和貨也一並給你燒了。”大漢還要糾纏。聽到這話,徐文樑心頭一驚?莫非這幾個人知道這次駝隊的底細?“說什麼呢?誰要燒了這客棧?”一個洪亮的聲音出現在了城堡門口,大家一看,一位個頭高大的老者牽著一匹馬站到了麵前:“這位好漢,人家店家不方便你住,你去別處住就是了,非要在這裏胡攪蠻纏就不對了。”“老頭,你算那根蔥?關你個鳥事。”大漢就對著牽馬的老者出言不遜,“大爺就是想住店,你不是也想住店嗎?”“唉,這般無理,還出言傷人,真是土賊一個。”牽馬老者看著大漢,鄙視的說了一句,之後他撫摸著自己的一把長胡須,“掌櫃的,可否為小老兒挪出一間客房讓小老兒將就一夜。”“哈哈,哈哈,老雜毛,說了半天你也是要住宿啊。”大漢大笑著又罵起了老者,“爺爺當你是個什麼東西,卻也是為了討好店家要住宿。”“你怎麼這樣沒有教養?你爹死的早了?還是你娘跟人跑了生下的你這孽障?老漢我大半夜的到客棧門口不住店難道要做賊啊?”老者罵起了大漢。大漢被罵的氣躁心浮,也不好意思,便強裝作不在乎的樣子:“老頭,你倒是會罵人啊,看你的胡子和爺爺的吊毛一樣,你是活夠了嗎?”“下作無恥的土賊,虧了你家爹的精神了,造了你這坨臭狗屎屎。”老者罵完,就哈哈大笑。“老頭,你爺爺我可是受夠了你的鳥氣,你看打吧。”大漢罵著,就揮手朝老者的門麵打來。早來到城堡門口的梁武、梁文、郭寶辛看不下去了。“住手,休要傷害老者。”隨著梁文的一聲大喊,梁武飛出了一枚麻錢打在了大漢揮起的手掌上。郭寶辛也衝上去朝著大漢的襠部飛出了一腳。大漢哎喲了幾聲,抱著襠部躺在了地上呻吟。其他幾個同夥便大喊著衝了上來。“都住手,不要打了。”老者大喊一聲的時候,衝上的幾個大漢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被梁武的幾枚麻錢又打中了臉部,幾人就應聲滾地抱著臉嗷叫了起來。“你們幾位快滾,不然幾位小爺今天就讓你們缺胳膊少腿。”郭寶辛大罵著就裝出了還要動手打的樣子。幾個人就哭喊著爬了起來相互攙扶著走了。“掌櫃的大哥,將我的房間挪出來給這位老伯住。”梁文對哭喊著離去的大漢身影大喊了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