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主聖意,豈是你我能揣測。”阿芙取來茶杯嘬了一口,眼角餘光看向清音的臉色,阿芙便見得她眼裏閃過一絲不讓人為意的殺意。阿芙便沒有咽下那口茶,隻是是把茶水置於腮邊,不再言語。
清音卻再說:“恕清音鬥膽問一句姑奶奶,宮主這幾年,四方暗殺南朝門派中人,究竟所為何事?”
阿芙不做聲,渾身卻散發殺氣,這是習武之人運功於身畔所得。清音稍稍防備,阿芙不動,清音也不妄動。本是靜極的一室,外麵幾聲烏鴉叫聲卻生生的喧鬧起來。
阿芙聽見烏鴉聲,忽而直直向門處撲去,門應聲而開,夜間的涼意霎時灌進室內,雲霧遮著的月光也恰好露了一瞬。清音已是立刻轉向阿芙,卻沒來得及看見阿芙做什麼,便見一隻烏鴉‘吖’了一聲落下地來。借著客棧亮燈的餘光,清音分明看見,落地時,烏鴉還雙眼咕嚕動著,不一會兒,烏鴉身下淌出一小灘濃黑的茶水,撲騰幾下,便咽氣了。
茶水恰好就是女子一口的量,也正就是阿芙置於腮下的一小口。
這是什麼功夫,如此邪門。清音從沒有見過,就算是一派的姐妹,阿芙的功夫肯定在她之上許多,她這一句姑奶奶叫得並不冤。
阿芙極快的閃出門外,撿了那一隻烏鴉。等她閃進門來,立馬就把那烏鴉往角桌上一擱,嗑的一聲好硬當,烏鴉的身子竟已僵直。清音再轉頭看那門口,門已然合上了,且合得正好,就如同阿芙剛才是穿牆出去一般。
“摸一摸?”阿芙扯了一下嘴角說道。
清音疑是有他,顫顫伸出手去,半天不敢摸著那烏鴉的屍體。阿芙便一下捏緊了她的手腕,直往烏鴉屍體上送。
而清音被阿芙一下捏住了手,立刻感到半身一陣麻痹,手腕卻絲毫無恙。她也就知道了,阿芙的內功已經到達隔山打牛的境界,然想當已的,‘振腹音’這東西恐怕她早就爐火純青了。而更讓清音驚駭的事情卻還在後頭。
她一手摸到那烏鴉的屍體,便忍不住呼了一個‘啊’字。皆因烏鴉通體如冰霜一般凝住了!山城夜晚雖然涼些許,可現在畢竟是六月天,人人能下水遊泳的日子啊,烏鴉屍體卻如同置於雪天戶外一天似的。想必是阿芙運功所置。
此時阿芙嗬嗬笑了兩聲,彷如催命的鬼叫。“清音姐姐,這烏鴉多嘴叫喚,阿芙替姐姐打了下來,凍住了,待到明兒讓廚房燒了,和新鮮打的一樣。”
這一下是阿芙故意炫技,而是否足以震懾清音,她拿不準。隻不過,若是清音有什麼古怪,她倒也不怕,看這個清音驚訝的神色,她便知道清音哪方麵都不是她的對手,況且,她還拿著清音的把柄。
“姑奶奶果然厲害。”清音稍穩了穩情緒。幸好剛才沒有在茶水中做什麼,不然這會兒,身子硬邦邦的就是她了。“不知姑奶奶何時動手。”
“不急。”阿芙故意說:“這永康城可是好玩的地方,阿芙我得仰仗姐姐多玩幾日。”
“這……”清音麵有難色。“其實,沐劍穀近日要辦喜事,正是守備鬆懈的時候,姑奶奶何不早日動手呢?再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