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音便怨恨的看了穆元雄一眼,阿芙用冰淩針迷了她後,對她說,穆元雄也不是事事讓她知道,總有事會防著她。她原是不信,卻在這連環局中知道了穆元雄果真是防著她。她可不知道無形壁是什麼物什?也不知道無形壁在哪兒?此刻心裏是又怕又惱。
穆元雄知道清音此刻所想,便對著清音說道:“我不是防著音音,隻是這無形壁不是什麼難得之物,不過是武聖所贈禮品……我才沒有多言及。方才拿出來了,正準備往後殺了這小丫頭就給你說個明白。”
“哈哈,要是無形壁是無關緊要之物,你便不會明白過來,宮主要殺你是為了這個玉璧。”清音吐了這一句,語氣可是十分的怨恨。“我倒是什麼都不知道。”
阿芙便滿意一笑,啐了清音一句:“蠢鈍如豬!”清音自是羞愧,口中又吐了幾口血來。眼睛依舊瞪著穆元雄,卻也多瞥了一眼地上那個無形壁。
穆元雄感覺自己被小丫頭算計得苦了,此刻,清音已經不能留了。而不殺阿芙這小丫頭,也說什麼都過不去。他心裏定下了殺心,斷不會讓這小丫頭輕易逃了出去。他便冷笑兩聲:“妖女詭計多端,穆某甘拜下風。”
“哈哈,你確實不如我。” 阿芙也笑了幾聲,依舊正眼都不看穆元雄,真是讓人更氣憤了去。
她卻接著和清音說:“我原是想,你竟然不礙純陽丹,敢背叛玉艄宮。應當也是不怕死之輩,怎知道你還是怕死。我一以性命相挾,你竟然就乖乖聽話了,玉艄宮有你這樣的人,也是一恥,今兒,就讓你和你情郎一塊兒死吧。”
“哼。”清音哼了一聲。“我當然不礙玉艄宮這狠毒的伎倆,穆郎……”剛沒說滿一句,她便頓了一下,她的心裏有憤,不想把穆元雄稱呼得如此親昵,轉而說到:“穆掌門自損陽氣,與我陰陽交合,早已經治好了我的身上的陰毒……”她自己說到這裏,心裏便放不下穆元雄了,又說到:“穆郎,穆郎他對我恩重如山,玉艄宮算個什麼東西。”
阿芙卻冷笑一聲:“什麼恩重如山,穆元雄莫非隻是采你陰,補他的陽,拿你做增進功力的藥引而已,你自己功力被奪,退了好百十步,卻還以為是好事?愚鈍之極!”阿芙這一說,其實也是氣話,胡亂說來騙清音的,卻不知道自己連連說中了穆元雄暗處的心思。
穆元雄初識清音時,確實是覺得這女子身體極其陰寒,能使他練成自家舍棄多年的陽性內功,因而與她親近。
而他也正值練成之際,方才稍運真氣護體便能化去了第一擊的冰淩針,但他還是差一些,阿芙連出兩擊,他仍舊中了一擊。經過阿芙這番激將,他心中早已經不耐這會兒他被阿芙說中了,更是惱羞成怒,斷喝一聲:“妖女!竟敢如此亂說!看我殺了你!”
話音一落,穆元雄便掄劍殺了上去。第一招就是勁辣的‘橫掃千軍’,重劍似風火輪一般扇了開去。阿芙看見,便就著手中長紗,陡地直竄了上房頂,躲了這一招。
“好你個妖女,往哪兒逃?!”他又喊了一聲,把劍直指房頂,重劍脫手而出,擊中長紗牽著的那根橫梁。整個橫梁便裂開了,劈啪一下,碎木橫飛。穆元雄一躍到碎木之中,對著一堆碎木出掌幾下,碎木中凡是尖利些的,都受掌力所驅,筆直的向著阿芙飛去。橫梁斷裂,阿芙把手中長紗牽回,乘勢在空中一甩一收,便罩去了所有木片,她再把長紗撇開去,木片悉數返給了穆元雄。
隻是一瞬,穆元雄已經握回了英雄短劍。橫劍左右開弓,用劍身把碎木打去,臉上卻吃了長紗的一記掌刮。立刻就現了三道血痕。穆元雄後退一步,不相信似的說道:“金蠶絲絡!”
這個‘金蠶絲絡’原來是南朝大派青冥門所有,乃曆代門主的信物。雖然這些年來,青冥門已經大不如前,可門主唐懿仍是使絹帶的高手,小丫頭竟然連她都殺了,還取了人家掌門信物為己用,想必不少門派已經遭了慕碧白毒手。
穆元雄便沉聲喝道:“想不到你這小丫頭連‘金蠶絲絡’都摸到手了,慕碧白手上到底有多少無形壁了?”他的態度已然十分不耐,青冥門唐懿正是他的表妹,有青梅竹馬之情。想不到她竟會遭了這小丫頭毒手,這仇怨,穆元雄可是一定要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