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阿芙卻全然想不到,出了小景外處,及至一路行於房頂,直到快要逃至霸刀之外,一路上竟無人阻擋他們。
實情乃是十三鬼兵畢竟隻是來了十一個,又要確保每一個人都死絕,自然不會先來到此一處隱蔽之地。而霸刀的弟子們又都出去主廳主房抗敵,也自然不會有人來守著這什麼都沒有的地兒,更無人能注意房頂上的動靜
況且秦敬的武功已經恢複得七七八八,輕功也靈光起來,而老烏龜和阿芙的輕功當然是極好的,如此之下,霸刀此處無人阻礙,而三人要逃,也不過就是越過小景附近紛紛房頂,直往那樹林子裏處去罷了,這樣,三人顧然能輕易逃出。
隻是三人躍上房頂這高處,自然也能看見霸刀整個的情形。秦敬自然回頭看去那血火之勢。隻見些人騎著黑馬在此處大開殺戒,前院有一紅一黑互立相鬥。整個霸刀都要被染成紅色了,那火光更是衝上了天際去。
此人便張圓了嘴巴,不曉得該說些什麼。
秦敬自小在淩霄一隅,雖不算是與世隔絕,卻也沒有見過戰場上的境況,而此際地上血流成河的的情景,更教他的心生了震顫。更別說,當中女人小兒的慘聲響不絕於耳,這廝自然不能平靜看著。
雖心中不平,但這人卻隻是呆立屋頂,不懂得如何動彈,不知不覺間被外兩人拋下了。那外兩人沒秦敬的心思,已然去到霸刀邊上的圍牆之上。
阿芙卻發現秦敬沒有跟來,回頭見他呆立遠處房頂子上,神情哀傷無措,自然知道此人心底裏的動蕩難平,就囑咐那老烏龜一句:“前輩大哥,你且先走,我去把呆子帶過來。”
那老烏龜一抹一眼阿芙,就反問說:“緣何不一起去?”
“前輩自當先照顧自己性命,我和呆子沒有理由要前輩在此陪著咱們曆險。”阿芙如是說。她和這老烏龜並無關係,實在沒有必要再背多一條人命。再者,讓老烏龜跟著自己和呆子,自然多是不便,定會妨礙她殺了呆子的。何妨不趁著這時候,借著那‘大義’乘機撇下這個麻煩。
“你……”這位老乞丐雙目忽然閃出一絲光線,然流轉一瞬,方刻意掩下。
老烏龜當下心想,這女子甚是要強,說什麼也並非男子的良婦,不過女子年紀還小,何妨不讓她懂了這世間單人難成事的道理,這便咬咬牙。
“既是如此,媳婦兒你的好意老烏龜就領了,先走一步!天亮前在懷涑城門合集。”
“嗯。”阿芙眼睛一骨碌,心下想著,叫我和呆子到那兒跟你合集?也不想想我是誰人,怎會乖乖聽你說話。這妮子奸計得逞,心中得意,然而神色卻是極凝重,還朝著老烏龜一下‘拜別’。
“後會有期。”這一句說下時,她已經背著老烏龜了,乃是一手捂住了自己的良心,偷偷地笑了一下。
此番下了決心,女子便飛快回頭奔向秦敬所在,這趟她也不管得任務了,任務遲一些也不怕,但是呆子這極會惹事的體質,不先殺了,說不定又給她惹上什麼事情來。
老烏龜在圍牆上竟哼哼一笑,一下翻動,忽而又下去了,折返到圍牆之內,一直往著小景那兒去了……
阿芙走到一半不放心,又回頭一看,且見老烏龜已經消失不見了,心下隻放了一半,猶還帶著疑竇,仍是一咬牙,幾步再加快些,奔到秦敬身邊去。
“呆子,作甚呢?”阿芙跳到其身邊,趁著這人正呆愣,便伸手要鉗製他的肩膀,卻驚動了呆子,竟惹得這人給阿芙來了一個牽手過肩摔。女子並無防備,一下子越過了他的肩頭,就那般掛過了男子的肩背。
秦敬一看去女子的側麵,見那是妖女,心下奇怪妖女為什麼偷襲他,但動作卻是頓下了,然女子倒地的勢頭未過,看著就要倒栽蔥頭似地插到房頂上。
阿芙這般還不喊出聲來,隻是抿嘴閉眼,心中喊了一聲:‘可惡!’這般下去,她的臉麵不磕出口子,乃是對不住屋頂的參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