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色衣裳的男子還是覺得奇怪,皺了皺眉頭,忽地明白過來,自是一副懊惱的模樣。“我在淩霄上日久,總不習慣這地方。”
“你這是假正經。”白衣的少年抹其一眼,便磕起桌子上備好的瓜子來。
而這個二層的建築裏間比起外麵,可是豪華得多了,這樓層小小,當中竟有個不小的歌台,大廳當中也有個五六席,其餘之地,乃是些房間,都是不大的單室,裏麵偶爾生出聲響,都是些淫邪的笑聲。
黃衣的少年已經非常地不自在,都低著頭不敢四處張望。青衣男子看了幾眼其人的狀況,便抿抿嘴巴,垂眉說道:“有必要在此地過夜麼?”
“沒有必要嗎?”白衣少年對其魅惑笑去。“說大隱隱於市的人不是你麼?”
“隻是,也要顧及柔兒。”青衣男子看看白衣少年,眉頭不禁皺起。“柔兒乃是女子,何曾到過這地方。”此人說著,四處看看,這席間穿梭著各色女子,燕瘦環肥,一式都把衣裳穿得極少,走路的姿態也婀娜得很,看著就讓人心生羞愧。
“此地甚好來著,有好吃的有好看的,也能玩好玩的,我整日都在此地過夜,也不覺得有些什麼。”白衣男子把身靠在椅背上,雙腳更伸上了桌麵。“這般說,我就不是女子?”
“你……你這是強詞奪理。”青衣男子握拳憤道:“你和柔兒,怎能想比。”
“這可真是傷人的話語。”白衣少年斜睨黃衣的少年一眼。“黃書柔,你以為你還是昔日的郡主大人?你現在,可是個被通緝的人犯呢。”
“我並沒有!”那黃書柔十分激動。她這一喊叫,竟驚動了幾桌的人,白衣男子一看這情景,就別過頭去,不再說話。
“妖女,我並不知道你的來頭,總也算不上跟你有仇怨,可是你為何一路上都要說這言語給柔兒聽呢。”青衣男子等大雙眼,放出數十般怨恨之光,似足了千把暗器刺人。
“哼,若是你的小妻房無事,怎會有那麼多人要殺她滅口,就連她的家人都不放過她。”阿芙騰出一手托腮,淡淡然地說道。“到底你做了什麼,要皇帝出皇榜來殺你。”
“是啊,我到底做了什麼。”這黃書柔說著,竟落下淚來。“就連我那為國為民的親爹也要克日處斬。”黃書柔也不顧得上自己現在的男子打扮,隻顧得發泄心中悲傷,哭得和娘子似的,失禮至極,卻也沒了所謂。
其人飲泣,青衣的嶽懷素也不能過於親昵地安慰之,隻能往那纖弱肩膀上輕輕拍去。
見此,那白衣的阿芙便指了指楊嬰,楊嬰倒是安穩得很,點兒的危機之感都沒有,已經在吃著剛上的菜肴了,吃得急到了極致,滿嘴都沾上了油水,看來是餓得很了。要想起來,這人方才也是趁著大家在添衣換銀的空口四處找吃,亂跑一氣,不過也仗著他,方發現了皇榜的事兒。
於是那阿芙便就著這事兒說了下去:“要不是阿嬰亂跑,跑到那皇榜邊上的燒餅檔,咱還不知道你家妻房被南朝通緝的事兒,幸好這兒是北朝的地界,皇榜也就是個通信,可進得那南朝的地界,皇榜就是正經的通緝令了。”
阿芙冷然說道這些,語氣不善至極,乃是因為其人感到這回可遇到麻煩事了,正焦躁呢。“到時候,咱不在這種地方睡,興許就要睡野外了,還能正經投店?”
那身穿玄衣的秦敬,似乎不習慣身上的貴重衣料,小心撩起自己繡了精致飛鳥團紋的衣袖,捏著一雙竹筷半響使不出招式來,好不容易才下得筷子去,卻見那三人又吵起來似的,幾人自城門過來這鴛鴦號,不過是點點兒的路程,這已是第幾次快吵起來的模樣?!都是為了那張該死的皇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