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而也未製止她的跪拜請求。隻見他右手輕輕地向上揮了揮,文婉如腳下似有一股上托的力量,竟慢慢地站了起來。同時淡然和飄渺的帶有點蒼勁的聲音響起:“起來吧。將你兒帶過來讓我看看是個什麼狀況。”
“好好好!我這就要他過來。”
文婉如的聲音因激動和欣喜,而有點發顫。
三步並至兩步來到最裏麵的那間靠東方的睡房,將正在玩耍的兒子言不凡帶了出來。
言不凡一出門看到會客房(專用來用夕和會客之用)來了幾個陌生人,臉上布滿害怕的神色,眼神慌恐的看著來人,一雙小手猛然抓住碗如的褲子,並躲到其屁股後麵,一副好奇和不安的偷偷地朝神醫瞅著。
“凡兒別怕!除奶奶外,一個是阮老婆婆,那個戴了一頂大帽子的爺爺是專來治你的病的。以後你的頭就不會痛了。跟媽走,讓神醫爺爺看看你的病情,啊,乖!凡兒是男子漢,不怕!對不對?”
文婉如輕輕揉了揉兒子的頭,寵膩和憐愛地刮了刮兒子的鼻子。然後,拉著兒子的小手慢慢走到神醫的麵前。
言不凡雖然已兩歲零三個月,但是個子較一般同齡的孩子要矮了幾寸,兩泓劍眉,一對純淨得無一絲雜質的真晶中透溢而出的黑珍珠;望之一眼,似心中的邪念虛妄貪怨均一洗而淨,白淨而清秀的麵容,隱隱浮現著曾經的痛楚和無奈及懵懂。
當神醫略一打量後,心裏微訝:好純淨無暇的一雙眼睛!讓人好生喜愛和嗬護之感。
然後,兩手擎天,慢慢放下作環抱狀,最後化掌合攏於胸前,似有幾句晦澀難懂的話語隱隱傳出。
慢慢地雙掌處有一道金光漸漸浮現,有點刺人眼目,數息間,一道若太陽般的虛影在頭頂和背後顯現。如一掛銀河從天而落,將言不凡淹沒。
此時,在言不凡的眉心深處,有一顆藍色的珠子微微顫了顫,那些金芒如雪遇太陽般迅即消融。是一個可吞天食月的黑洞,那些金芒顯得微不足道。
隻維持了兩息的時間,那道虛影就漸漸地消失,神醫又清晰地顯現。
略一停頓後,神醫自語道:人乃萬物之靈,也是一個微小的天地。肺金,肝木,腎水,心火,脾土。木生火,水克火,土生金,金克木;似乎心火旺,肝木弱,又似脾土厚重,肺金孱弱,這五行失衡,難以維護人體宇宙的平衡。
又從陰陽來說,火屬陽,金屬陽,土屬陰,木屬陽,水屬陰;陰陽要平衡,人才無病,陽強陰弱,陽氣衝頂,穹頂自傷。
“怪哉!汝兒之癢,很是棘手,非湯藥能治之。罰在天,法在源;生在道,死在演;生死之間,奪造化之功。此為處方。”
神醫以法道神功診斷了一下言不凡的病情,說出了那個虛無飄渺的醫治處方。最後大有深意地深深望了一眼言不凡,連藥箱都不開,將之從桌上拎起挎在左肩,就向門外走去。似避瘟疫般,腳步匆匆。一邊走,一邊用手向阮珍秀示意其無能為力。
“神醫,慢走,在吾小村暫歇一晚,略盡吾身些微簿力,招待一二才好。”
阮二奶奶極力挽留,並欠意的說道。心裏也是驚駭莫明,一片無力和可惜。
最為絕望的是作為母親的文婉如了。神醫的幾句話似宣判了兒子的作死待斃的結局,心中一道驚雷擊碎了所有的期盼和夢想,對兒子已徹底失望……
“這是怎樣怪異的病啊!”
阮珍秀無奈地歎道。搖搖了那蒼老的頭顱,拄著龍頭拐杖,緩緩地追向前腳走的神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