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攪局(1 / 2)

上莊的大叔嘩嘩的洗完牌,讓大家押錢,然後打色子。

我站在天門後麵和幾位貴客聊天,假裝對局上的事漠不關心,時不時在天門押一百。

莊家有權最後一個配牌,這期間他通過觀察每個人的表情,判斷各家前牌配多大,這也是個學問,閑家眉頭一皺,說明前牌配的很大,閑家緊張兮兮的,說明前牌配小了,誌強推牌九就這樣,跟個凱子似的。

莊家看天門磨磨唧唧的,無奈的說:“天門沒配,有天九王就趕緊拆。”

天門急出一腦門子汗,幹脆四張牌亮出來,一個地2,一個銅錘7,一個玲瓏6,一個鵝4。

天門回頭看我:“老板,你看是一配牌不?敝十領個9。”

旁邊人都笑了,的確,一般怕輸的都使勁的往後坐點數,前牌認輸,爭取後牌幹過莊家。大家為啥憋不住樂呢,因為莊家告訴他一句話‘天九王趕緊拆’,這本來是一句很假的嚇唬人的話,誰吃擰了連天九王都敢拆,天門也知道莊家嚇唬他,故意逆向思維在後麵坐個地字9。

“聽他忽悠呢,3頭6尾,讓他趕去吧。”我還沒說話,老白來了一句。

於是天門把牌改成6+7=3點,2+4=6點。

“配好了嗎?”

“好了。”

莊家一開牌,原來莊家才是敝十領個9。我們哄的都笑了,怪不得莊家說天九王趕緊拆,天門好險也配個敝十,可莊家的敝十是皇敝十,9也是好9。

就這麼著玩了幾把,我們這門人氣旺,而且很團結,對天門配牌從不指手畫腳,我還故意裝初哥,問我旁邊的人怎麼區分長短牌。

起爭執那局,我照舊押一百,伸手往桌子上放錢的時候,手腕拄了桌子一下。

都配完了開牌,天門8頭9尾。

莊家牌一開,五七大尿壺,就是前5後7。

天門贏錢。

莊家按照每個人下的錢開始賠付,賠到我那‘100元’時,抬頭看了我一眼,把一百還我,又遞一張五十的。

我一看就不樂意了,問他:“幹嘛呢?我下一百。”

“你剛上道。”

莊家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把我那一百塊錢展示給大家看,那張錢剛才被我壓出一道微微的折痕。

推牌九對錢的擺放姿勢、形狀都有不同的賠率,賭桌上有一套約定俗成的規則,一百塊錢對折,8點上道,正好是8點就是吃五十,9點天杠地杠才能吃透。

“我玩一晚上了,什麼時候下過道錢?”我笑著解釋說。

然後我身後的後援團也幫著打圓場說,是,人家經常三門串,還至於五十二三?

但是莊家輸錢,口氣那個硬,挑釁我說:“你瞎了,推牌九的不知道怎麼下錢?”

林安妮聽我們吵架走了過來,知道咋回事後,對莊家說:“叔,他是小鍾的朋友。”

莊家似乎很怵小鍾的名號,吃癟似的又補給我五十,嘟嘟囔囔的說:“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沒錢玩就出去。”

“沒完了!玩這麼小,還好意思上道,你這兩個臭錢老子還不稀罕要呢!”我被人將軍了,這能忍嗎,一把擼過那兩張五十的撕個粉碎砸在莊家臉上。

“吹他媽什麼牛比,嫌小你別玩啊,下回不帶你。”莊家嚷道。

“我樂意玩,你們家開的?這把我叫你底了。”我說。

“叫吧,我怕你啊?”莊家說。

“你還有多少錢?”我問。

“六百。”莊家說。

“也別推四扇了,直接推兩扇一撅一瞪眼。”

我從LV包裏拿出一遝一萬的,故意撇著嘴嫌他寒酸。

我的激將法還是有效果的,莊家上鉤了,我下六百叫底,開牌我3點,他8點。

我都沒猶豫,直接押一千二,接著叫,開牌我5點,他五點,但我的是天5,直接把莊家的錢拔根帶走。

沒辦法,我錢多,叫多少把底都敢,總有一把能贏他。我贏那幾百塊錢也沒往兜裝,都給林安妮的小外甥女買糖了。

其他人一看,這麼小的局有我們幾個財大氣粗的人在,沒人再搶莊嘁嘁喳喳的散了局。

包間裏就剩下我、林安妮,還有那幾位貴客,紛紛附和我埋怨剛才的人不懂事。

其實我知道,我這麼高調做人,挺讓他們看不起的。

不過,這也正是我要的效果,讓他們了解我是什麼人,有錢、囂張,還有點痞氣,就像凱哥在我心裏的形象一樣,生活當中,這樣的人雖然容易招人恨,但是為人侃快,沒什麼藏心眼。

就這樣我們坐屋裏說了會話,林安妮還煞有其事的問我生意上的事,也不提張羅局。那幾位貴客也是公款考察的姿態,但是經過我的細心觀察,我感覺他們還是愛玩的,而且很講究,那個婦女手腕上還係著一隻貔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