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內訌那把(1 / 2)

一般來說,詐金花屬於飯前甜點,這不是比喻,真是這樣,誰家來客人了,等開飯的空當都會拿出撲克詐金花消磨時間,東家一叫開飯隨時隨刻散局。

好,我要說的是,甜點吃好了也能當正餐,大家都等著吃正餐,心情好,警惕性沒那麼強,對老千來說簡直是渾水摸魚。

可能真是遠來的和尚會念經吧,我第一把就來個順金,輪到我下注,數出一千扔上。

我和誌強配的默契程度已經不需要打暗號,他當時就知道我來大牌了,輪到誌強下注,他幫我悶了五千,看牌的就要下一萬。

三圈過後,誌強跟著他上家一起看牌,上家跑了,誌強一次性跟兩萬。

有朋友說這麼做是不是太玩賴了,確實很明顯,不過誌強詐金花的智慧是骨子裏流淌的,他肯定也拿到大牌了,故意這麼猛,讓人家懷疑到他頭上,等他一開牌,別人一看,噢,這小子真是大牌,下次真幫我抬著時,打夥牌的痕跡就被淡化了。

那幾個富二代不想被我們嚇跑,一直跟,我們也用不著客氣。

當桌上的錢堆起一座小山時,場上還有四家沒跑,我、誌強、很嘚瑟的一個小平頭、還有個闊氣的公子哥,後來知道他是本市地產商的獨生子。

然後吧,我有點心虛了,畢竟第一把不是我們發的牌,難道外麵有豹子?

“看來你們都有大牌,那我探探路,五萬。”說完我伸著脖子叫林安妮:“安妮,從我皮箱裏把錢拿來。”

片刻後,林安妮和辛姐也進屋了,一看我們玩這麼大,都咧了咧嘴。

“我下把再玩,跑了。”小平頭棄牌。

“十萬,不跑。”闊少從身後拽過來一個食品袋,數出沒開條的十摞錢扔上,轉頭看著我,那意思就是要替東北人爭口氣。

誌強表現的有點發虛,左顧右盼,發現章海洋在窗外站著,敲了敲玻璃,問他這牌值不值。

“還剩誰啊?”章海洋問。

“老蘇,我,還有這位朋友。”誌強說。

“上,凍死英雄漢餓死不出聲,洋洋詐你們呢。”章海洋開玩笑道。

那個闊少叫洋洋,他倒不是故意針對我們,待人接物客客氣氣的,剛掐了煙又遞過來一支。

於是誌強又跟了一輪。

我有百分之九十九的把握能贏,人這一輩子能抓到幾次順金,而且是在不作弊的情況下。

可百分之一的幾率輸了怎麼辦,我們這次來的經費是賣大奔湊的錢,還沒摸清狀況就進入生死局。

我咬了咬牙又跟十萬,洋洋都不帶猶豫的也是十萬。

這時候,誌強和我進行了一場心理博弈。

我咬了咬嘴唇,暗示誌強跑,別死在一起。

誌強呢,鎖著眉頭,暗示我跑。

我順金,我跑你妹啊,你還能有我大。

誌強怕我小,我怕他小,他不跑,我也不跑。

又跟了一局。

誌強沉不住氣了,憋得臉紅脖子粗,不顧別人的看法,使勁的瞪我,意思是你跟我叫什麼勁?

我也仇視的看著他,心說,你TM瞎啊,非要我親口告訴你我牌有多大嗎。

太陽島那幾個富二代也看著笑,這倒沒什麼,因為朋友之間抬這麼大,就算親兄弟也會鬧個半紅臉。

這時,辛姐掀我牌看了一下,笑道:“這個牌,你們仨押老婆吧。”

“辛姐別說話!”洋洋很較真的警告道。

老白打圓場道:“都退一步,三人看牌,誰大誰拿。”

“不行,我這牌開了就輸。”誌強居然不給老白麵子。

“我也一樣,開了就輸。”洋洋說。

我TM何嚐不是。

這又輪到我了,我看本錢還有二十萬,誌強身上多少錢我也清楚,我和誌強再鬥下去,連路費都沒了。

我扔給誌強十萬塊錢說:“我草擬大爺的,我買你底牌行不行,你給我滾!”

誌強不屑的給我扔回來,說:“要麼一起開,要麼跟到吃飯為止。”

這句話說完,大家不約而同的看向窗外。

牆根那口大鐵鍋的熱水沸騰起來,柴火燒的旺旺的,鍋裏五花肉、豬肘子、後頂尖、還有肝和心眼,表麵蒙上一層幹白菜,農家婦女灌了兩根蕎麥麵血腸,放進鍋裏,一米多長的炒勺翻著鍋,隔著窗戶就聞到香味了。

怎麼辦呢?

我頭一次遇到這種情況,敵人不是外人,而是自己的搭檔。

我一口氣把二十萬全扔上,誌強還不跑的話,我隻能跟林安妮借了,不過她身上的也錢不多,還是偷她媽的。

“二十萬,你跑不?”我瞪著誌強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