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了會話,明天還要起早上山,我和誌強各自回房休息,剛躺下就有人來敲門。
房門打開我就聞到一股沐浴液的芳香,林安妮洗好澡裹著羽絨服闖進來。
“你不洗澡呀?”林安妮拿起櫃子上的一副撲克牌在手中搗疊。
“怪冷的洗什麼,你有什麼事。”我問道。
“沒事就不能過來了?”林安妮不樂意的說,濕漉漉的披肩發還滴答著水,羽絨服前麵流下一淌水漬。
“讓誌強看見又該發牢騷了,我們倆有規矩,上桌之前不碰女人,包括思想層麵,所以對不住了林大小姐,你要是有生理需要去勾搭別人,以你的條件十分鍾約倆不成問題。”我開玩笑往外推她。
“少臭美了,我想了想覺得這次我就不上桌賭了。”林安妮嗤嗤的笑了笑隨後認真起來。
“不光是你,我們也不一定玩,總之看情況而定吧,實在沒機會動手,就當旅遊了反正管吃管住。”我說。
“我的意思是說我不上桌,反而多留一條退路,這不是我自私,當然,也是自私。”林安妮一張嫵媚的俏臉俯視著窗外雪夜,神情似乎有些憂鬱。
我盯著她看了幾秒鍾說:“明白了,我找機會和誌強解釋。”
林安妮是想跟我們劃清界限,到山上後,她會偏向於老白那頭,這樣一來,如果我和誌強出事,她就可以圍魏救趙了。
第二天天還沒亮,就聽見樓下汽車按喇叭的聲音,我機靈一下坐起來,趴窗戶一看,章海洋在車裏衝我招手:“蘇總,還沒睡醒吧,咱們該上山了。”
我應了一聲穿戴整齊拖著皮箱走出房間,林安妮和誌強差不多也出來了,三人說著話下樓。
剛上車,誌強就開始睡,不知道是真睡著了還是尋思事,我和章海洋一路侃大山,無非就是吃喝玩樂唄。
章海洋說這個季節上山再好不過了,棒打麅子瓢舀魚,野雞飛進飯鍋裏,到了冬天,野兔野雞隨便吃。
至於娛樂活動,白天滑雪溜冰,晚上坐在火炕上打牌,正因為自然地理的因素,山上沒法抓賭,警車還沒進山呢,穿著棉大衣坐在山包放哨的小孩已經跟家裏打電話了。
那麼說城裏玩的大還是農村玩的大,當然是農村,農村老板多,城裏盲流多。就像我們在榮華賭百家樂,不是說誰都下一萬兩萬,更多的是城市無業遊民十塊八塊的玩。
一路上積雪很厚,車子走了一段遇見軍分區鏟雪車,又停了半個時,中午十分,車子停在綿延的雪山腳下。
“到了?”章海洋拉上手刹將後備箱打開。
“沒看見礦啊?”林安妮下車後咯吱咯吱的踩著積雪玩。
“你當然看不見,礦在山上,路太滑車子開不上去。”章海洋帶我們來到一個辦事處大院。
大院隻是三間瓦房,用來做礦山的調度站,屋裏生著紅彤彤的火爐,一個四十多歲的粗狂中年男子,和一個穿派出所製服的青年正在下象棋。
章海洋挑著麵門簾子問:“人呢?”
粗狂男趕緊站起來說:“上山吃豬肉去了。”
章海洋瞟了一眼桌子上的一疊錢,問製服青年:“今天都誰上山了?”
製服青年回答道:“遼省那幫人,還有太陽島的幾個富二代。”
章海洋不耐煩的說:“回來在下,套車去。”
粗狂男應了一聲,擰開一瓶白酒灌了一大口,風風虎虎的出了門。
製服男拎起爐子上燒的熱水,給我們倒了幾茶缸子,問道:“章總,這幾位朋友怎麼沒見過,是林場來看山的嗎?”
章海洋說:“魔都來的朋友。”
製服男驚訝了一下,道:“這可是貴客,一路上不好走吧。”
我們客套的點點頭,章海洋介紹說:“這是縣裏的李公安,三天兩頭就來礦上轉轉。”
頓了頓章海洋很直白的說:“自己人。”
說話間粗狂男招呼我們可以上山了,那個李公安端著保溫杯把我們送到門口,道:“我今天執勤就不上山了,有機會請大家喝酒。”
我們道了別跟著章海洋走出大院,粗狂男不知從哪拽來兩匹騾子,那騾子養的好,屁股蛋油光錚亮,拖著兩個輕便的雪爬犁。
章海洋輕車熟路上了第一架爬犁,抓著韁繩豪氣的一勒,笑道:“林科長,坐我的專車。”
就一個女的被他搶走了,我和誌強笨手笨腳的上了第二架,一回頭粗狂男往屋裏走了,看情形他不準備一道前往。
我趕緊吆喝:“大哥,我們不會趕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