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黑風高的冬夜,除了黃老二家亮著燈,礦上家家戶戶漆黑一片。
走在壁立千仞的開采麵下,夜風吹著頭上的砂礫和枯敗的草葉沙沙作響,就在這時候,山旮旯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我心裏一陣發毛,趕緊快走兩步,來到風槍打的炮眼下麵,扒開幹草擋著洞口悄聲問:“豔豔?”
“嗯?”楊豔豔小聲的回了我一句。
“你……”我剛把幹草移開,楊豔豔就緊張的抓住我的手腕,白皙的臉上寫滿驚恐。
“噓!”楊豔豔往陰坡植被茂盛那邊指了指。
我一貓腰鑽進洞裏,輕手輕腳的把幹草擋上,炮眼裏的空間本來就小,一下塞進兩個人就更加逼仄了,我們幾乎是臉貼著臉,聽外麵窸窸窣窣的風聲。
我們倆屏住呼吸,側耳一聽,好像隻是刮風,又像是野生動物夜裏出來覓食,我鬆了口氣,低聲問:“你看見啥東西了?”
“不知道,我以為是你走路的聲音。”楊豔豔身體顫抖著。
“沒事的,沒準是狐狸啥的,咱們別自己嚇唬自己了。”我安慰她道,把擋住洞口的幹草扒開一條縫,黑漆漆的夜色下什麼都看不見。
“嚇死我了,明知道我膽小,你來之前怎麼不打個電話?”楊豔豔埋怨道。
“我回家看爐子,走到半路又擔心你,順道過來看看。”我聞到她頭發上沁人心脾的洗發露香味,攬住她香肩的胳膊用力抱著搞得我意亂情迷。
“擔心我什麼?”楊豔豔有些不好意思起來低眉垂目小聲問。
“給你搭個窩,你再不知道進來背風,那就真成傻子了。”我一邊開玩笑,一邊暗暗感受起難得的曖昧機會,楊豔豔屬於非典型東北女孩,身材勁爆,但是脾氣沒有東北女孩那麼暴,這樣近距離接觸著,她沒有反感的意思,加上我倆這幾天眉來眼去,我真感覺她對我有點意思。
“對了,誌強大哥傷的重嗎?”楊豔豔低著頭羞澀的問。
“那小子皮實著呢,不過得住一段時間院,這樣一來我就得在這多呆幾天了。”我抱著楊豔豔悄悄的吸了口氣,她發梢和身上所散發出來的芬芳吸入鼻子裏,那感覺讓我快要陶醉了一樣,真希望她老姨夫多在家呆會,這樣我們倆還能多親近一會。
而這時的楊豔豔分明也有了種莫名的情愫,稍微側了側身子,那種擠壓感就更強烈了,徹底將我心裏那團火焰點燃,一點點吞噬理智,把她抱的更緊了,就像抱著一團棉花一樣綿軟舒服。
洞裏麵兩個人側著身體不夠寬度,但是高度足夠,我看楊豔豔也不推開我,任由我這麼抱著,於是大著膽子壓在她身上,鼻尖觸碰到她的臉頰粗重的呼吸著,雙手情不自禁的遊走起來,漸漸的她緊繃的神經忽然癱瘓了一樣,而我大腦一時短路,在未經允許的情況下吻了她一下。
就在我以為今天會有意外收獲的時候,突然,山洞外麵傳來一陣腳步聲音。
楊豔豔以為她老姨夫老了,剛要推我,我捂住她的嘴巴,使勁的搖了搖頭,已經顧不上沾花惹草了,因為我不止聽到了腳步聲,還有人說話!
“黃老二是不是在這放哨?”
“應該是,除了這沒別的路口了。”
“人呢?黃毛四處看看,別漏下。”
“沒事,金老板發短信說,黃老二正在家吃飯呢。”
“村裏那幾條狗怎麼沒叫喚?”
“小王弄了點羊肉給狗吃了,下著麻藥呢。”
“很好,等會進去都把臉蒙上,尤其是大鵬和二子不要說話,到那之後直接搶,重點是財會室,逼他們把卡上的錢都刷出來!”
“萬一不聽話呢?”
“操!你手裏的刀子是幹嘛的,不聽話就直接捅了,特別是洋洋那幾個小逼豆子,別給他們還手的機會!”
聽外麵腳步和說話聲,恐怕得有二三十人!那腳步聲音就在洞外淩亂的聚集,因為剛上山,人呼哧呼哧喘得很厲害。
他們歇了幾分鍾,稍作整頓,拎著凶器直奔礦上而去,那腳步聲音太震撼人心了,兵荒馬亂的。
幸好這個洞用幹草擋上,又不怎麼起眼,勉強把我們倆藏起來。
我趴在洞裏聽著,像個隱形人一樣,等大部隊過去後,外麵平台還留著一個人把風。
而此時我也聽明白了,這夥人就是楊豔豔所說的土匪,他們口中的金老板,八成就是那條韓國二串子。
讓我更加後怕的是,我敲詐的那倆老千也是他們的人,怪不得昨晚大鵬那麼輕鬆就給我三百萬,原來他們今晚準備洗劫山上,給我的錢,隻是暫時封住我的嘴巴。
下一刻,楊豔豔掏出手機要報信。
“別,發短信!”我在楊豔豔耳邊噓聲說,聲音都走調了。
我從楊豔豔手機上抄下她老姨的電話,心驚膽戰的發起短信,就發一個字“跑!”,一連發了幾遍。
在我看來,發這麼多條信息足見消息的可靠程度,老白他們肯定會第一時間轉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