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糾紛(2 / 2)

臘月二十三早上,趙敏給她媽上墳,我順便去山上溜達,幫著拿拿燒紙和點心什麼的。她們姐倆燒紙磕頭,我就往山上走去,遛別人下的兔子套,野兔常走那幾條道我可清楚了。跑了一座座山包,我空手而歸回到墳前,發現趙敏已經走了,隻好原路返回。

沒到大門口,我就看見牆外聚集了幾個人,走近了才發現是趙敏和幾個大小夥子因為什麼事吵吵呢,哪有一個正經人,穿著自認為時尚的奇裝異服,站最前麵的應該是他們的頭兒,剃著板寸頭,耳朵上還戴著銀耳釘。

看起來麵對他們,趙敏很無助,我還沒走到跟前,就聽見銀耳釘說:“混的不賴啊,小車也開上了,小電視也看上了,有錢了怎麼也不知道找我啊。”

“這是我老板的車,再說有錢也不給你,你找我爸說去。”趙敏說道。

“誰他娘的知道你爸死哪去了,嘿嘿,沒錢也行,陪哥們兒睡一晚上,這錢我就不要了。”銀耳釘猥瑣的說。

我走過去叫了她一聲:“趙敏。”

趙敏和那幾個二流子同時回頭看來,我畢竟比他們大幾歲,站在他們麵前也有點震懾力。

“幹啥的,嗯?欺負一個女的很牛比?”我擋開那小子說。

趙敏委屈的拉了拉我胳膊,小聲說:“哥,算了,跟他們講不通道理的。”

這我能慫了嗎,擺出一副不把他們放在眼裏的架勢,嗬斥道:“趕緊滾蛋,以後誰在敢來找茬,信不信我弄死他!”

“你他媽誰呀,別多管閑事。”銀耳釘指著我說,其他人也圍了上來。

我一看陣勢不妙,腦殘青年的戰鬥力不能低估,我們本地的一個大佬就是讓幾個學生整殘廢的。

看來隻能智取了,我隨機應變的能力都在賭場練出來了,冷嘲熱諷道:“想打架是不是?戳我一手指頭試試,我打個電話讓你們全家破產,你們縣公安領導換誰了,我跟你個小孩說不著,讓他跟我說。”

我說話的聲音很大,裝模作樣要打電話叫人,幾個小二流子一看我不鳥他們,都有點畏手畏腳心虛起來,畢竟我點名要見縣領導,不了解我底細的知道我是幹嘛的。

“你到底幹啥的?”銀耳釘仰著脖子問。

“幹啥的?”我輕蔑的笑了笑,說:“實話告訴你,我不是吉臨人,黑省副省長的辦公室秘書,雖然不是一個省的,整死你們幾個小逼崽子,就跟踩死一隻臭蟲那麼簡單!”

說完我拽著銀耳釘的胳膊來到我開那輛皮卡車後麵,指著車牌說:“記住這個車牌,回家問你們家大人,哈爾市太陽島的劉洋聽說過嗎,那是我表弟。”

銀耳釘嘴角蠕動了幾下,跟我較上了勁,但又不敢說什麼,和我對峙片刻後,氣勢上徹底輸了,說:“劉洋我不知道,哈爾市我去過,你來我們鄉幹什麼?”

“嗬嗬,我去哪還要跟你個社會盲流打招呼?”我沉聲說道。

“操!我管你是誰呢,欠債還錢天經地義,秘書算個屁啊。”銀耳釘說。

“說話注意點,我的忍耐可是有限度的。”我說。

“文化人啊,那咱們講理,老趙家院牆占我們家二分地,以前說了給點錢,這都拖多少年了,每年少打多少糧食。”銀耳釘說。

我回頭看看趙敏,詢問她是這麼回事嗎。

趙敏卑弱的搖搖頭說:“就是院牆旁邊這塊地,這本來是荒地,我們家蓋房子那年,馮磊家才開出一塊自留地,看我爸好欺負訛上我們家了。”

這個自留地和分產到戶的土地性質應該不同,我隻是有個模糊的概念,心想還是不要節外生枝,百八十的給就給了,省的每天糟心。

“你叫馮磊是吧,占你們家地幾年了?”我用步子量量院牆寬度,其實量也白量,我又不會算幾畝幾分地。

“八九年了。”銀耳釘說。

“今年種了嗎?”我問。

“種了唄。”馮磊說的很含糊,就他這花花柳梢的哪像莊稼人。

就在這時,趙敏她妹從屋裏跑出來,大聲說:“沒種!他家好幾年不種地了。”

趙敏一扭臉說:“青青,回屋去!”

馮磊將目光移向青青,冷笑著說:“小丫頭片子長這麼大了哈,今年夏天你還在這塊地種豆角子,別撒謊啊,別人都告訴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