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在禾城的誌強沒多久就把錢轉到我賬上,這個錢到手,我卡上還有一百五十萬,給老白投兩百萬,這五十萬還能供我做經費。
惦記著回黑省,導致早飯也沒吃踏實,吃完飯躺在炕上直腰,也不再想著去村裏玩拋幺了。
趙敏拾掇完屋子,坐炕上問:“哥,你要回哈爾市了?”
我說:“不著急,過完年再過去,現在去礦上也沒人。”
有沒有朋友好奇昨晚我和趙敏發生了什麼?本來不想提的,尋思用個“第二天”把這篇翻過去。
我們倆昨晚不是在外屋膩味嗎,幹柴烈火的,費了半天勁倆人才脫褲子相見,細節我就不描述了,大家懂的,一個是冬天,一個是外屋沒床,她畢竟是大姑娘,用站著的那得多那啥,所以還沒進入真格的,趙敏就疼得像個委屈的小孩似的嚶嚶啼啼。
我一看情形就明白了,問她是不是第一次,趙敏不再說謊一臉委屈的點點頭,搞得我很狼狽,實在沒達成願望,欲望也就漸漸下來了,吃了幾片醬牛肉,喝了半斤酒,一覺睡到天亮,醒了就接到老白的電話。
中午,三叔家請客,找趙敏幫著打下手,順便叫我過去吃飯,這些天我在村裏還算有點人緣,主要是我贏了錢就采喜,不管孩子大人,隻要跟我伸手我就給。
豬肉燉粉條子,還有幾個菜,花生米、豬肺炒酸菜啥的,菜不是很硬,酒也不是那麼好,地地道道的農家飯,喝酒劃拳,不知不覺也喝了小一斤。
我的酒量到了東北直線增長,酒過三巡後也撐不住了,趴在炕頭最熱的地方睡著了。
一覺醒來,天也就黑了,屋裏隻有一桌拋幺,炕上幾個娘們兒縫那個被麵,被子都搭在我頭上了。
趙敏看我起來了,主動招呼道:“難受了吧,鍋裏有小米稀飯喝一碗暖暖胃。”
我點點頭,趙敏給我盛了一碗,還有一疊清口的鹹菜疙瘩和醃的西瓜皮,我還是第一次吃西瓜皮鹹菜,挺脆的,一點西瓜味沒有,就一個鹹。
我吃飽了穿鞋下地,問趙敏今天人怎麼這麼少,趙敏說都在鄉裏樹軍飯店玩。
“我去轉一圈。”我夾上包說。
“哥,你別去了,路上溜滑的。”趙敏擔心的看了我一眼,估計是怕我在局上搞事情,畢竟鄉裏和村裏不是一夥人。
“沒事,我不玩,去看個眼。”我示意趙敏甭擔心,作為老千,很少有第一次就上局出千的,那不得混熟了,了解誰是凱子、誰是生豬、誰是痞子嗎。
趙敏介於屋裏人多,沒法深勸我,幫我拿了一把手電,說:“晚上喝酒別開車了。”
我點點頭,接過手電離開三叔家,這個冷啊。趙敏他們村在溝裏,鄉在溝頭,三四裏地,我走了一裏多地就後悔了,這老冷真不應該去,可是都走到半道了回去又不值當,隻好硬著頭皮往前走,山上泚風崗子嗚嗚的掛著白毛風,遠處墳圈子的花圈呼啦啦作響,越走越慎得慌。
樹軍飯店,聽名字不用我描述,大家腦海裏應該知道是什麼規模的館子。
我剛進院,一個半大小子就顛顛的跑屋報信,估計是怕抓賭的,其實來到年根兒,農村基本上不抓賭。
我在院裏站了一會,月台上堆著一垛垛啤酒空箱子、方便麵紙箱子、水果箱子,通過這些細節,我大概能判斷出這個局的肥瘦。
為啥呢,三嬸伺候局不管飯,磚茶的茶水管飽,一晚上也就打幾百的水錢,樹軍飯店的局賭注顯然要大很多,猜不錯的話,啤酒飲料不限量供應,喝瓶可樂才多大個事啊,但是人家東家想的周道,就說明很細心的維護這個局。
這功夫,一個瘦小的中年人走了出來,應該就是東家樹軍。
我主動打招呼:“樹軍大哥,我三叔擱你家呢嗎?”
樹軍當然不認識我,手電往我臉上照了照,我自我介紹說:“我是溝裏趙敏她對象。”
“噢,我剛才還聽那個誰說起你呢。”
我們就這麼認識了,過程稍微囉嗦點不說了,家長裏短那幾句話唄,樹軍帶著我進屋。
因為局設在飯店,隻有包廂和後廚,所以沒炕,屋裏烏泱泱站著得有三十來號人,除了桌子旁邊的人有座,其他人都在後麵伸著脖子扔石頭。
老說千局怪枯燥的,今天說點人和事,喜劇變悲劇,挺感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