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鬧事的潑婦(1 / 2)

屋裏亂哄哄的,桌子前圍了好幾層,我在外圍轉一圈實在擠不進去,就倚著窗台磕瓜子吃橘子,打眼一瞅窗台上放著一個摩托車頭盔,不知道是哪個爺們兒的,頭盔裏塞著兩本小孩寒假作業。

乍一看沒什麼,我一琢磨就憋不住笑了,大家說我笑什麼?我猜現在坐莊的人一定是頭盔的主人,“書”和“輸”諧音嘛,肯定是哪個閑家手欠,給人家頭盔裏放書。

我就這麼在局外站了一會兒,心想玩不上就回家睡覺了,剛夾上包,樹軍就過來了,問我咋沒玩,我說沒地方。

我故意拿著鼓鼓的包在她麵前晃,意思是我有錢。

樹軍說:“你等會兒,我幫你找個地方。”

說著樹軍來到局外圍,挨個的拍前麵看熱鬧的人說:“不玩的都去那屋坐一會,有瓜子茶水,打打撲克,讓人家想玩的往前上。”

幾個看眼的很給樹軍麵子,今晚推的是兩扇牌九,一撅一瞪眼,趣味性為零,這些看眼的也不是純粹來打醬油,都是過年了,央求媳婦給那個三頭五百的,到局上撿漏,有的呢是輸了不想走,互相串著錢玩,有的是純粹有癮又沒錢。

騰出地方,樹軍擋著別人,就跟上火車檢票似的,護著我到前線,因為我有錢,他作為東家打的水就多。

我站在天門後頭,理出五千塊錢押,兩扇牌九輸贏就太快了,發牌見輸贏,不用配牌,無形中就避免了老千認牌,而這裏的規矩是閑家不摸牌,莊家替你亮牌,錢輸出去連牌都沒碰到。

介紹完局,我說說莊家吧,親哥倆,老大叫大雁,老二叫二雁,倆人長著一張圓盤臉,辨識度太高了,跟雙胞胎一樣。

哥倆現在還是一居日子,大雁和媳婦離婚了,拖了著一個孩子,在家倒騰牛羊生意,整天開著摩托車串鄉下,誰家羊病了,他花一百塊錢買回家一宰,還是按好羊肉那麼賣,羊皮和羊下水就能把本錢買回來。

二雁在帝都做電工,蓋不起房子娶不上媳婦,自己搞了個湘省的打工妹,反正沒領證,在帝都租地下室那麼過著,今年二雁媳婦懷上了,兩口子回家過年,穿得也整整齊齊的,不知道的以為在外麵發財。

都說打虎親兄弟上陣父子兵,可這一套在賭桌上白搭,我喜歡看賭徒的麵相,這哥倆一副苦臉,輸了錢臉紅脖子粗沉不住氣,贏了錢明顯感覺到發飄,這樣的人當莊家,那就一個字:輸!

我押的時候,哥倆兩萬塊錢上莊,幾手牌後,兩萬塊錢就要光,好幾次都想有人叫底,直接把他們打下來,可大雁攔著不帶叫底的,隻好讓他繼續推。

那把,我們這一門差不多下了三千多,拿到一個對長三。

開牌,莊家8個點,輸了兩門,二雁賠錢的時候,突然聽見外麵哭哭咧咧的聲音,眾人好奇的轉過頭去,隻見一個妹子挺著大肚子衝破樹軍的防線闖了進來。

我為啥說是妹子呢,女人長得又瘦又小,也就一米五?估計都不一定到,長得倒是挺漂亮的。

大家認識這是二雁媳婦,都不吭聲繼續玩自己的。

二雁媳婦上去就拽著二雁領子往外拖,一邊拖一邊哭著說:“家裏爐子也不填,跑這來玩來了,跟我回去!”

二雁覺得掉價了,甩開媳婦的胳膊,粗脖大嗓的罵了一頓。

大雁作為大伯子,也架不住兄弟媳婦這麼搞,尷尬的說:“弟妹,你先回去看爐子,我們馬上就家走了。”

二雁媳婦咬牙切齒的說:“大哥你還有臉玩呢,我嫂子都跟人家跑了,爸得腎結石你也不說領醫院檢查檢查!”

大雁臉刷的就紅了,沉聲說:“別聽人家瞎說,我跟你嫂子離婚多少年了,什麼叫跟別人跑了。”

我也是後來聽別人說的,有一年大雁往哈爾市送一車羊,走到半路上,讓防疫站給攔了,因為沒有牲畜疫檢的證,大雁隻好打車回家辦,一推門,媳婦和村裏一個漢子在炕上滾的不忍直視。

怎麼整呢,離婚再娶吧,家裏條件不允許,何況還拉扯一個孩子,忍吧。

女人分兩種,要麼不出軌,要麼出軌就不會隻出一次。

大雁的戰術就是關門打狗,堵不著就算了,隻要抓著就用皮帶抽,越打兩口子關係越生疏,後來大雁媳婦都明著來了,大雁實在沒臉這才離婚,從此以後再也沒直起腰,突然讓兄弟媳婦提起話柄,做大伯子的哪還有臉。

二雁看著大哥要惱了,隻好把錢留下,拽著媳婦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