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鬧事的潑婦(2 / 2)

本以為一說一鬧就過去了,可是不到二十分鍾,院外傳來一陣吵鬧聲,緊接著二雁媳婦再次衝了進來。

她一隻手撐著後腰,一隻手掐著菜刀,雙眼放光看著我們,說:“誰贏我們家的錢都給我還回來!”

大雁現在已經輸光了淪落到看眼的角色,那臊得啊,恨不能找個地縫鑽進去,低聲勸兄弟媳婦回家。

二雁媳婦就撒起潑來了,上頭撲麵的去撓大伯子,罵大伯子不帶二雁學好,敢情不是大哥你的錢,我們兩口子在帝都幹活攢點錢容易嗎,夏天連空調都沒有,熱的整宿睡不著覺,好不容易存這幾萬塊錢,是回家坐月子的,現在輸光了,孩子生下來連奶粉都買不起,還過什麼年。

大雁也是真急了,不顧自己身份,把兄弟媳婦抱起來往外走,還不忘了拿上窗台上的頭盔,剛要往腦袋上戴,那兩本書就掉了下來,大雁一愣,罵了句“哪個表子養的放的!”然後戴在弟媳婦頭上,不知道此舉是封口還是什麼意思,反正二雁媳婦是拎著菜刀在空中胡擼,又央求大家可憐可憐她,那些錢真是她坐月子的。

哪有人搭理她,憑本事贏的錢為什麼要還?假使二雁今天贏了我們,她會退給我們嗎?再說也沒法還啊,有人贏二雁一千,可他還輸給別人一萬呢,難道還要掏腰包補貼你。

二雁媳婦悲憤的麵孔消失後,大家繼續玩,鐵打的賭局,流水的莊家。

玩到夜間十點多,我站的腿肚子發麻,就去旁邊那屋歇著。這邊十幾個人圍著一張圓桌詐金花,10塊的底。

我正找凳子呢,忽然看見一個人,驚訝的張了張嘴,沒想到在這碰見他了,說是意料之外,其實也是意料之中,因為我這兩天也在琢磨報複他,誰呢,那天訛趙敏的馮磊。

他一邊下錢,一邊虎視眈眈的看著我,迫於某種心態,我淡淡的打了個招呼:“馮磊也在呢。”

“嗯。”他冷笑了一下說:“你這大老板也跑來玩啊。”

“在那屋推了一會牌九,太鬧騰了,過來歇歇腳。”我說著就坐在他旁邊,遞過去一支煙。我也很想一拳悶死他,可事不是那麼辦的,既然要陰人,就不能讓他發現,否則我走了以後,趙敏小姐倆怎麼辦。

今天馮磊好像帶了不少錢,愛詐底,場上還有個朋友幫他抬著,我說過,這連玩賴都不叫,隻能算是人情世故,朋友之間都喜歡這麼幫個小忙,至於他們之間有沒有暗號,我觀察了兩局,還真沒有。

我正合計要不要和馮磊玩會,就聽見一個小孩的哭聲。

飯店的格局是中間一個走廊直通後廚房,走廊左右兩側各有倆包廂,倆屋人都好奇的掀門簾往外瞅。

隻見一個十二三歲的小男孩哭得跟淚人一樣,斷斷續續的聽他說,他爸騎摩托車回家栽溝裏了,找人送他爸去醫院。

大家哄的一下議論起來,東家樹軍過來一問,小孩又哭淚抹淚的學一遍,我這才知道,小孩是大雁的兒子。

看著那小孩跟樹軍出去,我忽然想起來,大雁是和兄弟媳婦一起走的,肯定也在車上,呆若木雞的愣了片刻,突然清醒過來追了出去。

樹軍攥著手機給什麼人打電話,一陣陣的“喂喂喂,你信號不好。”

原來,今晚玩的這些人中,就一個人開車了,這人半小時前走的,樹軍想讓他回來送人。

那人在電話裏說,他車打不著火了,不然為什麼放飯店門口。

樹軍隻好掛了電話,又要給120打,我趕緊搭茬說:“我的車在家,你們誰騎摩托車送我?”

樹軍回頭看了我一眼,連忙說:“你等著!”

說完樹軍跑屋裏,將推牌九外圍的人推開,也不衝誰要了摩托車的鑰匙,前後不到半分鍾,他帶著我殺向溝裏,一路呼嘯顛簸,不到一支煙的功夫停到趙敏家大門口。

我看大門還鎖著,不知道趙敏是睡著了還是在三嬸家串門,現在也來不及叫人,搬起一塊石頭把大門鎖砸開,掏出車鑰匙發動了皮卡,樹軍腦袋還算明白事,把趙敏晾的一床被子塞進車裏。

南方的朋友應該不能體會汽車為什麼打不著火,發動機凍著呢,老白礦上的卡車要下山,都得提前幾個小時用火烤發動機,有的油品質低,輸油管都結冰,你敢信。

就這樣皮卡卷著一股雪風,衝出山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