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我說的這麼嚴肅,林安妮一時間不知道是該相信還是不該相信,愣愣的看著我說:“真的假的?”
“你看我想開玩笑嗎?”
老千做局主要有兩種形式,一種是去賭場賭場,誰都不認識誰,直接玩牌出千,缺點是來錢慢,場子裏還有抓老千的暗燈。
另一種就是做熟人局,維護一些認識的老板養著,充滿不確定性,缺點是風險高。
那到底是賭場抓到你出老千後果嚴重,還是老板朋友嚴重?我覺得是後者更嚴重。
在賭場被抓,別以為黑社會真的就黑,他們做事講究著呢,也能底層小人物的苦衷,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過去了,老虎就是如此。
相反,得罪一個有頭有臉的老板後果可就不一樣了,這些人財富積累的過程,本身就是一場剝削史,當著麵不屑於和一個小老千鬥狠,可背地裏不管是黑的白的打個招呼就夠老千喝一壺的。
為了麵子,為了錢,為了尊嚴……尊嚴就算了,沒錢哪TM來的尊嚴,我決定冒一次險。
“局我倒是真知道一個,玩梭哈的。”林安妮社會人脈比我強多了,工作中接觸到的都是有檔次的人物,她這麼漂亮幹練,很容易和別人混熟。
“我就知道你有局,都是什麼來頭?”我籲了口氣問道。
“說了你也不認識,反正打牌挺愣的,對了,老白他們買樓房的開發商也是其中一個,你可以利用這個作掩護。”林安妮提議道。
“這次怎麼分成?”我想了想問。
林安妮低著頭笑了笑道:“這次算我幫你個忙。”
林安妮似乎有意跟我撇清關係,她和我不一樣,有家庭有工作,冒這樣的風險實在不值當。
“你這就走啊?”我看她整理好衣服嘀咕了句。
“明天起早串親戚,我盡快幫你安排,等信吧。”林安妮打了個哈欠接著就開門走了。
我去廚房煮了碗方便麵,吃著麵打開電腦,正好看見誌強的頭像閃動。
“上線回個話。”
“在。”我叼著筷子打了個字。
“你不會還在吉臨吧?”
“都到家了,你死哪浪去了。”
“剛跟佳佳看完電影回來。”
“來我房子找我。”
“好吧,我正好沒地方去呢。”
我吃碗麵等了半小時,誌強就興高采烈的來了,看那德行的,肯定和老虎小姨子上過床了。
我把找林安妮這個事和他說一遍,問他什麼意見。
誌強很看不上林安妮,覺得那女人太聰明了,而且夠狠,可當他聽說我的難處後,也沉默了。
剩下就是技術環節了。
梭哈出千,有一個得天獨厚的好處,一把梭哈做好了,甚至可以金盆洗手。再高明的老千,一場賭局中最多也就出兩三把千就頂天了,把別人當凱子,往往自己就是個凱子,梭哈恰好有“平地一聲雷陡然而富”的機會。
我前麵說過一個局,梭哈最好的出千方法就是認牌,隻要能看到對方底牌,那就跟亮著牌打一樣。問題是,林安妮說那些老板在會所玩,我們又要製造一個偶然邂逅,帶著一副牌去玩偶遇,那就真成傻子了。
洗牌呢?梭哈是多人玩牌,給自己洗出大牌的難度太大了,每派一張牌,玩家都要根據自己的性格和賭注做出判斷,隻要有一個人在一個回合中沒按老千設定的計劃走,之前的控牌全白玩。
發牌倒是可以,邊發邊偷看對手底牌,主要還是利用老千握牌的手勢,一般不都是左手握牌垛,右手抽拉撲克嗎,右手手背擋著,左手翹牌邊,誌強還可以邊偷看邊偷牌,再次聲明,我說誌強能做到,並不是說他做過,演習和實戰相差甚遠,到了局上手法再高明的老千也犯哆嗦。
最後,那就是偷牌+換牌,兩招連著用,偷牌堆裏的牌,換自己的底牌。
我在靈棚換牌失敗的陰影還沒有抹去,當時除了天氣因素外,導致換牌失敗的原因還有一個,那就是緊張,人在緊張的時候,手指就不分瓣,比如出車禍前一秒鍾,司機看到前方有人,很多人第一反應不是左打輪,而是踩刹車,馬上撞上了,那刹車的製動能好使嗎?
我很清楚走換牌這條路的風險,不過細想來也沒什麼好怕的,趕緊把尹雪的錢還上讓她出國才是最要緊的。
第二天晚上,林安妮和那幾個老板接觸上了,本來就認識,也在別的場合打過娛樂麻將,碰上了一起吃個飯也是人情往來。
後麵幾天,我一直在家練換牌,老千同行應該知道,從袖子裏換牌,是不可能沒有破綻的,我不否認有牛B人存在,比如楊過小龍女啥的,喬峰段玉估計都不行,既然要換牌,動作幅度再小,手指也要有個發力過程,還要靠著身體特殊姿勢遮擋,隻有傻鳥才會相信,老千玄乎其神張手就來。